荀笑宴转遍大半个园中,终于寻着了沈嘉曼,她穿着一条碧色纱裙此刻正站在园中角落的一棵木槿树下怔怔出神,淡粉色的花瓣飘落在肩上,而人却不知,美得好似画中仙子,让人看了不忍打扰。
沈嘉曼不知道这木槿花还能再开多久,世人都传“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是啊,木槿花朝开暮落,也有人说其生良苦,便如同红颜老去,美好的东西总是不会长久,她不知道自己的一生是不是也如木槿花一样,此刻花谢花飞花满天,但他朝红消香断有谁怜。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沈嘉曼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荀笑宴手持折扇笑着看着自己。
“沈姑娘,恕在下唐突了,只是看见姑娘站在木槿花下,这两句古诗便脱口而出。”沈嘉曼见来人是荀笑宴,欠身行个回礼,微笑着说道:“原来是荀公子,园中热闹非凡,但此处位置偏僻,又无盛景,公子何以来此?”
荀笑宴缓缓走近,笑着说道:“虽是偏僻,却有美景,木槿花开正洵美,树下佳卿惹人醉,我猜园中没有别人看到这样的景色。”
沈嘉曼脸上漫上红晕,说道:“公子倒是与众不同,不过可惜,木槿花朝开暮落,古诗云‘晓露自开木槿花,春风不到枯松株。’就如同红颜易老,人心易变,看久了就叫人唏嘘不已。”
“姑娘何必如此伤感,纵是夕死朝荣,但世人也会传颂‘英英木槿花,振振蜉蝣羽’。即便是生命短暂的木槿和蜉蝣,都能在世间留下华丽绚烂,之于人而言,就算历经磨难但只要心志坚定,终究有一日会得尝所愿,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嘉曼一下子身心俱震,脑子被醍醐灌顶一般,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突然间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一般。她抬头直直地看着荀笑宴,美目中闪着光彩,眼前的人是天下闻名的四大公子之一,此前从未有人似他对自己说过如此这般浅显而深刻的道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结被他一语化解。
荀笑宴倒是一派轻松,说道:“天下无不凋之花,无不死之人,人生苦短,姑娘若是能有所感悟,在下也替姑娘高兴。”
沈嘉曼轻轻拈落身上的一片木槿花瓣,说道:“多谢公子,嘉曼有幸与公子交谈,受益良多。”
荀笑宴手里敲着折扇,说道:“姑娘客气了,实不相瞒,在下却是有件事想请问姑娘,是我那纨绔表弟薛仁良昨日突然消失不见,不知姑娘昨日在沈府是否曾见过他?”
沈嘉曼心里咯噔一下,虽是艳阳天但是仍感觉寒意侵袭,待稍微镇定一些之后,回道:“嘉曼昨日一直在闺阁之中,不曾见过薛公子,若是薛公子不见了,公子可以告诉家父,让万花山庄多人手去寻找。”
“没看见就算了,想来必是他自己贪玩儿出去找乐子了,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沈庄主了,不过肯定是不会有人敢惹他的,我也不用太担心。你说是不是,沈姑娘?”荀笑宴盯着沈嘉曼的双眼,含笑说道。
沈嘉曼觉得虽然荀笑宴在笑,但是笑容里透着丝丝寒意,让人心生恐惧。对于话里的威胁含义,沈嘉曼也是心知肚明的,于是说道:“公子放心,薛公子率真潇洒,嘉曼也很是欣赏,想来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也许就是觉得这景宜园人多杂乱,自己找了个清净的好地方赏花呢。”
“哈哈,姑娘说得有理,他此刻也许正在什么清净的地方欣赏风景呢,还是不管他好了。”
此刻的薛仁良刚刚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被绳子捆住了,正躺在一条昏暗的地道之中。”天杀的,老子这是在哪儿啊?”薛仁良咒骂一声。他动动身子,想运功冲破绳子,结果悲剧地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内功被封了。
“冷静冷静,我要想想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薛仁良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那日酒足饭饱之后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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