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苜苜“啊?”了一声,突然就满面羞红道:“娘娘,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啊?”
我仍是一脸严肃道:“你说你昨日一夜未归,今日又满面春风的回来,不是做了那些事情,难道还只是与他促膝长谈了一番不成?”
苜苜很是无辜得望向我,只道他们还确实只是如此。
我又听她将昨夜发生之事娓娓道来,才知真是我龌龊了些。
原来她昨夜寻到那书生的住处,敲开门还了画,本是想马上就走的,可那书生说她一个姑娘,一个人走夜路多有不妥,提议送她回来。可她一想如此一来万一坏了我的事便不好了,就干脆领着那书生去游了江畔夜景。
两人走在浔阳江边,走着走着便聊了起来。苜苜这才知道,原来那书生也是早年丧了双亲的,同她的身世竟相似的很。
苜苜与他那叫一个相见恨晚,直至聊到了天亮才回来。
我想了想,觉得这似乎也并无什么不妥,两个身世相似的年轻人,互诉一下衷肠而已,于是便让苜苜先好好准备准备,告诉她我们等下要去宜园看荷花。
她听了便高兴地应下了,而我出了她的房门,一下便见到了玄奕正在外头偷听。
他见我出来了,便嘲笑我满脑子想得都尽是些污秽之事。
我便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也不知昨夜是谁非要与我缠绵,却不过半日功夫便忘了个干净。”
他也不说什么,只笑笑,将我搂在了怀中。
片刻之后,苜苜便收拾妥当了,跟着我们一道去了宜园。
此时正当盛夏,宜园中的荷花开得正盛,一朵接着一朵连成一片,好一派“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
虽在天上也是到处都种有荷花的,凌霄殿外便有好大一片。可那些荷花大多浸在云雾之中,虽有脱俗之感,却未免清冷了些,不比此处的明媚艳丽。
我们三人行于廊桥之上,玄奕便突然诗性大发,脱口而出:“出水碧玉接红釉,盛夏晴光映满池。”
我便接道:“一朵两朵三四朵,五朵六朵数不清。”
苜苜便在一边拍手:“好诗!好诗!”
本是极好的气氛,却被远处一声疾呼打破。
原是那书生此时正站在不远处,朝这里挥手,口中还大声喊着:“恩公!恩公!”
我因着玄奕正在一旁,便假装没有听见,可不一会儿,那书生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路挤到了我们这边,来到了我的面前。
“恩公,好巧啊。”
那书生望着我笑,我望了一眼玄奕,发现他的脸色已一下沉了下去。
“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未等我说什么,苜苜便先开口了,看起来二人经过昨夜那番长谈,如今已是熟络得很。
那书生只道是来此处采景作画的,说完便又看向我道:“恩公又怎会来此处?”
我心中只骂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同我夫君一同出来赏荷的吗?
还未等我发话,玄奕便不屑地望了那书生一眼,冷冷道:“今日我与夫人一同出游,却又关你何事?”
那书生听了,脸上显然是一阵愕然,转而却又平复了下来,说道:“原来这位便是恩公的夫君了。想来二位定然很是恩爱,否则,恩公也不会让苜苜姑娘将小生一番好意退还了回来。”
听了此话,我心中已然有些不悦了,只想这书生难道这般不知廉耻吗?哪壶不开便偏要提哪壶。
我摆手道:“哦,你是说那画啊,我夫君又与我画了一幅,我瞧着比你的好多了,便将你那幅还与你咯。”
“啊,恩公原来是嫌小生画艺不精。那日确实画得仓促,无妨,今日小生再为恩公画一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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