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之说:“当你清楚她是谁的时候,你就能知道她在哪儿了。”
赵熠行坐在冰冷的办公室内,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
陈震几次想敲门进去,都被夏威和小蕾阻止了。
“老大(老板)在想事情,说了不让打扰。”
“想事情也要吃饭吧!”陈震急得跳脚,“哪有不吃不喝就坐一天的,以为自己在考科举啊!”
夏威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也担心,但这种事还是让他一个去面对比较好,嫂子被伤害得这么厉害,老大也该吃点苦头。”
……
海浪声拍打在暗黄的礁石上和纯白的沙滩上。世界漆黑一片,只有星光点缀夜空和灯光普照大地。
梦被撕成纸片状,一点点侵入她的记忆中。
白色纱裙被咸咸得打湿,褪去后带出优美的线条。
她蜷着双腿,捧着脸定定地看着一点点黄晕从目光的尽头铺散开来。浪潮声入耳,腥甜入鼻。
黑影慢慢地从她身后走来,碎石声如同他激烈的心跳。
那抹纤薄的背影,生生刺痛他的眼,生生刺入他的骨髓。
一个人不管会变成什么样子,终会被对的那个人找到。
他走在她身边,坐在,看着她凝视的方向。!%^*
半晌,他抽出她纤细的手腕,轻轻摩擦,纱布的质感从掌心的每一根神经传递,从未如此让人安心。
他开口,“夜晚凉,怎么坐在这里?”
她望着最远处的那抹光线,轻轻地说:“晚上要做梦,所以就不想睡了。”
“噩梦?”
她摇摇头,“不是,是很好的梦。”(!&^
“那为什么会不想睡了?”
“因为啊,”她声调微微颤抖,“梦太好了,醒来之后,伸手一抓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好害怕啊,就怕从此以后都要这么渡过了。”
那些快乐得让人悲伤的梦境,能让她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面对凄凉寂静的空无一人,没有最思念的那个人在身边,落差感还不如从不曾记起。
他浑身僵硬,伸出长臂,将她抱了满怀,湿润的纱裙落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他贴着她的小脸,眼中满是潮意,“以后都不会了……以后我就在你身边,你一伸出手就能抓住我。”
“所以,原谅我好不好?”
黑夜装饰他的眼,修饰他的脸,似梦似幻。
“……好。”她轻轻地说。
正如以往多次的那样,她心软得不可思议。
目之所及,她轻轻地说:“我才知道妈妈这么爱我,我好后悔这一辈子总是让她担心,违背她的意愿,我以为那是我应该做的,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她为我做的。”
她抬起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捧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坚定的声音在海浪声中回响,“这个世界上我爱的人就这么几个,我不想再伤害了……我也不知道你为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你有多爱我,一辈子不原谅你的话,我就一辈子不知道了。”
她一个人的时候想了很多,清醒的痛苦,睡着的时候有梦来侵扰,再醒来就是更多的绝望。
她思念早已深入骨髓。
所以她做了个决定,如果他找到她的话,就在一起吧。
她不想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和如今对妈妈的悔恨一样。
他把眼睛埋在她纤细的锁骨处,有湿润的液体淡淡侵染她,“你都想起来了吗?”
她轻轻地说:“我只是做了个梦。”
一些纸片状的,接连不断的梦。
所以她来到这里,等他到来。
“我爱你,我爱的都是你,你怎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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