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摇摇头,明亮如皎月的眼眸却一直低垂着,南宫璟也无心去关注眼前的绝色。兀自埋下头,以手揉了揉眉心。
“昨日那酒烈了些,本王贪了两杯。让王妃担心了。”
虽然只是平白直述的话语却也让乐安听到了甜言蜜语一般,那眼里的柔意都快浸了出来。忙说道:“王爷说的哪里话?既然……既然妾身已经身为王爷的妻子,自当侍候好王爷。”
说到后面,乐安的小脸上又浮出几朵红晕,羞怯着不敢再去看南宫璟的脸,低下头,忙着给南宫璟穿好了鞋袜。
南宫璟抬起头却还是淡漠的扫了她一眼,点点头,淡然说道:“那便有劳王妃了。”
“对了,王爷,您说惊鸿走了,那太子殿下他,他还好吗?”
乐安这话问的谨慎,眼里刚刚流露出一股探寻的神色却又连忙低下了头,牵理着南宫璟腰身上的璎珞。唯恐被男人看出自己的不自在来。
南宫璟已经站起了身,张开双臂,闭着眼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乐安的伺候。虽然乐安有郡主之尊,不过常年独居忠勇侯府,虽比不上下人那般熟练,倒也还是很妥帖的。
待她收拾好,南宫璟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睨了眼窗外的圆景,道:“太子自然是不怎么好的。养了这么久的野猫却还是没养顺,太子那般心高气傲之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乐安脸色一变,有些惊惶的说着:“妾身觉得,太子殿下对惊鸿,或许并非亚于王爷您刚才所言那般……”
话未说完,南宫璟的目光便投到了她脸上,乐安心惊,手一抖,忙藏回了水袖里。
那道视线太过冰凉,仿若寒天腊月里,院中古树枯藤上结凝的冰尖,令人心寒。
“你是在提醒本王,太子与玉儿,彼此爱慕,情根深种?”
听闻南宫璟冷不丁的一句话,吓的乐安噤了声,抿了抿唇,告道:“妾身失言了。”
南宫璟转过身,手负在身后,也未曾再看乐安一眼,冷冷说道:“走吧。”
“是。”乐安浅浅低了低身。
看着男人前行的修长身型,这抹叶绿苍翠,终是绝不肯为自己俯下半分。
乐安深深的吸了口气,强撑起一个并不明快的笑容。
自言自语道:“无妨的,时日还长,时日还长。”
这般自我安慰中,乐安甚至有些庆幸元惊鸿走了,她为有着这样卑鄙心思的自己感到不齿,可是,却又控制不住……
……
深宫大内,幽禁宫苑。
四处都透着冷觅的肃杀之感,密布的侍卫巡防,全全把着利刀深矛,面无表情的苍肃冷酷。衬着这夜色更加萧条诡异。
一辆鹅黄色的镶珠宝鼎马车停在宫禁门前,年过半百的侍卫统领小步上前,拱手谦逊道:“太子殿下?”
修长的手指撩开窗布,泄了一记冷冰冰的视线出来。
深眸寒光犹如利箭射进侍卫统领心窝,竟生出了不知名的惧意。
“深夜寒重,辛苦霍大人了。”
“微臣之职!有劳太子殿下挂心!”
霍原山埋低了头,南宫朱雀不再言语,松下了窗布。
“驾”赵晋扬鞭打马,马一啼鸣,马车继续朝着御书房行进。
“赵晋。”
男人幽冷的声音传出,混在寒夜冷风里,逆着风蹿进赵晋耳内。
“主子?”
“霍起启程了吗?”南宫朱雀坐在马车内,双手合拢在袖中,姿态慵懒,周身却弥漫着诡异的危险。
赵晋略一思索,目光直视前方夜路,嘴里答道:“回主子,想来应快到半道上了。怎么了?可是有何事未曾交代道?”
“不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