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地是司远森啊。”
自从刚刚跟女佣们在玫瑰园里遇到,嘉尔就被拉着四处问妈咪是谁、爹地是谁这样的傻问题,现在他已经没有耐心了,于是他一边揪着刚摘来的玫瑰花,一边这瞅瞅那看看的。
沈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嘉尔这双和沈先礼小时候一样的眉眼,基因这种东西不会错的,这孩子就是沈先礼的骨肉。
只是……白玺童为什么要说谎呢?
她依稀还能记得白玺童,那个继承了白昆山杀伐决断的狠绝的娇小的姑娘。当初若不是沈先礼将计就计,也许此时就已经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没错,白玺童在逆境中的坚韧和不服输,以及将人置之死地的能力,完全就是白昆山的翻版。她设计陷害沈先礼的那场谋杀,让所有人都看不出破绽。
沈老太太心想,这个满腹诡计的人又在孩子身上做着什么打算?眼前这个孩子,又会是白玺童替父报仇的诱饵吗?
可沈老太太忘了,白玺童身上另外一半的血来自她的宛舟,那个心细如尘,上善若水的女子,可以把世间所有仇恨都看得风轻云淡,惟愿岁月静好。
白玺童早已无心恋战,那些冤冤相报何必呢,到头来不过是逝者如斯。没有任何仇怨值得让她用儿子做饵,太平已是她全部的期盼。
嘉尔实在不爱被这几个老太婆审问,趁她们一不留神就窜出去,径直跑去二楼,一边跑一边还叫喊着“叔叔!沈叔叔!起床啦!快来陪嘉尔玩!”
他这样喊没叫醒沈先礼,却把沈宅山顶别墅上上下下的佣人吓坏了,就算有天大的事,量谁也不敢这么扰了沈先礼的清梦啊。
可嘉尔才不管那一套,毫不在意的就“嘭”的一声踹开沈先礼卧室得大门,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的沈先礼真是猝不及防只觉得心脏偷挺了两拍。
他刚要发作,却被一个健步就飞到床上的嘉尔瓷瓷实实压在身下,想不到他沈先礼也有被当成人肉坐垫这一天。
负责二楼清洁的女佣吓得脸色苍白,守在门口几乎快要担心嘉尔的人身安全,和自己饭碗不保。
却不想,沈先礼非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就势把嘉尔搂在怀里,没睁开眼却笑容满面的哄他,“你这猴子怎么起这么早,和叔叔一起再睡一会吧。”
清晨的阳光被朝露温润了光线,温温柔柔的照在这对父子的脸上,阳光之下,这如出一辙的眉眼,就是揭露真相的证据。
但在沈先礼的眼中,嘉尔却像是昨天品鉴过的玫瑰花一样,他在白玺童的谎言里,就让人看不出这昭然若揭的血脉。
“昨晚睡得好吗?”沈先礼嗅着嘉尔身上的奶香,问他。
“不太好。”嘉尔背对着沈先礼正摆弄着手指头玩。
“哦?怎么不好呢,叔叔家里的房间不好吗?”
“不是不好,叔叔家太好了,只是半夜我醒了之后,就想妈咪了。”
一说起妈咪,嘉尔又憋了憋嘴,强忍着眼泪没哭出来,说话声音却有点跑调了。
沈先礼搂紧他,安慰着“你是男孩子啊,总想妈咪怎么行呢,以后要云游四方,总会有妈咪不在身边的时候。”
“叔叔你说得对,等长大了我要像你一样厉害,打败那些大坏蛋!”
沈先礼笑得特别开心,哪怕嘉尔说的这句话可能是所有H市小孩子的共同梦想,长大像沈先礼一样。
可当过年后他再回忆起嘉尔此时的话,只觉这是每一个儿子都会对父亲说的,他很庆幸能有机会当过这个孩子心中的英雄和榜样。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想妈咪有没有害怕?怎么没来找叔叔?”
“因为我看到了星星!叔叔是你放在我枕头旁边的对不对!我看到星星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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