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玺童楞在那里,像是时间都已经静止,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只有和沈先礼四目相对下的,他那双眼睛。
后面的人一个个的在她旁边过去,有嫌她碍事的狠狠的拨开她,还有的嘴上的抱怨不停。但她即便身体被撞得站不稳,眼睛却始终没有移开分毫。
直到工作人员发现了这边的突发情况,才赶忙关闭了沈先礼这里的海关通道,也不敢上前打扰,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吵嚷的大厅与世隔绝。
空气中弥漫着久别重逢的味道。
是混合了两千个日日夜夜的独自的呼吸。
是她答不上来的那句“想我吗”。
是他说不出口的“想你了”。
白玺童觉得他变了,六年前,他曾是让她闻风丧胆的恶魔,现在他端坐在那里,却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一刻他的眼神突然让白玺童想到了嘉尔,那是第一次送嘉尔去幼儿园后接他放学时的雀跃。
想到这,她的心不免又疼了一下。
沈先礼望着她,在把她已经撕了的护照本慢悠悠的又在手里撕得更碎。像是以此能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或是怕暴露了忐忑与激动一样。
他们之间没有只言片语,只听见撕纸的声音。
这时白玺童才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摆出对待嘉尔般的气势十足,瞪圆了眼睛,气运丹田一声吼,“你有病吧,干嘛撕我护照!”
沈先礼噗嗤一声笑了,六年了,白玺童一点都没变。
他随手把碎纸天女散花似的扔到白玺童头上,自己起身离开座位,走下台阶放松而自然的搂住白玺童的脖子。
而白玺童居然也没反抗,鬼使神差的屈从了他的脚步,只是嘴上在絮絮叨叨着,“你这算妨碍司法公正啊,撕他人护照算不算违法,你是想找茬再进去吧!”
沈先礼也不理他,一路哼着曲儿就走到了门口。
晚风习习,拂面而来风掺杂着滨江的水汽。水汽粘在沈先礼的睫毛上,模糊了双眼,看不远处的路灯,都带着光圈。
从不文艺的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活在这真贵的世间太阳强烈,水波温柔。”
“你瞎吗,太阳在哪呢,水波在哪呢。你后来是不是转去精神病院了?”白玺童把十余个白眼都献给他。
“有空的时候多读读书,没文化。”
“滚吧你,我没文化,哼,儿子学校举办家长古诗词大赛我第一的好不好!”意识到说漏了嘴,白玺童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但还是被沈先礼听得一清二楚。
“儿子?”
“怎么,我不能有儿子吗?”
“谁的,几岁啊?”
“四岁,你说是谁的!”
“行,我联系联系把我里面的牌友介绍给你吧,重婚罪几年?”
两人就这样毫无重逢的浪漫,只有你来我往的互怼。
当沈先礼拦住一辆出租车,推着白玺童往车里进的时候,他朝停在马路另一边的洛天凡摆摆手,示意离开。
洛天凡隔着车窗看到那个车里,白玺童叽里呱啦的说着话,沈先礼笑得前仰后合,就好像一条马路隔着四季,那边是仲夏,这里是寒冬。
他抚了一下头发,轻轻的吸了口气,闭眼仰头靠在车座上,对司机说,“走吧。”
沈先礼带着白玺童来到了滨江上的城市大桥。他站在八年前白玺童想要跳桥的地方,一旁橘色的桥顶灯把他的侧脸照得楚楚生怜。
他说,“如果能回到过去,那一年,你还会不会求我买你?”
“其实第一次在小巷遇到你,第二次你在这里救下我,都是精心策划的是不是?”
自从白玺童得知白昆山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她其实就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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