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前。
白玺童和几个陪同的工作人员在新娘化妆间做造型。大家都忙前忙后的,很怕哪里有疏忽,也都在盘算着那笔不少的小费。
化妆师光口红色号就换了不下二十种,力求精益求精。当妆面全部搞定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即便所有人都在夸赞她好美,她却只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这沈夫人的名头她才不稀罕。
在大婚之日,想到自己曾被沈先礼亲手打掉的孩子,就觉得对他深恶痛绝。
试问哪一个少女不曾幻想过自己当新娘的这一天,白玺童不在乎名门望族,更不把富可敌国放在眼里,对她来讲,这场婚礼唯一要紧的就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而在她匆匆而过的青春里,让她有过对婚礼渴望的,就只有司远森一人。
即便时至今日自己与司远森再无可能,但她依然在这最重要的日子里怀念他,或是怀念那个曾经饱受凄楚,却善良单纯的自己。
这一步,迈出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咚咚咚”,有酒店服务生敲门进来,他低着头,推着摆好的炸鸡和芝士火锅。
“咦,你们谁叫了客房服务吗?”
“没有啊,这么紧张的时候,谁还有这闲心情。”
这时服务生说,“是沈先生吩咐送来给白小姐的。”
“小沈总可真体贴啊,白小姐真是好幸福。行,你放在那吧。”
几个工作人员见沈先礼在这时还不忘惦记白玺童,真是羡煞旁人。但白玺童才不会感动,沈先礼是什么人她会不知道?肯定是谷从雪替他安排的。
她连头都没回,看都没看一眼,但当听到服务生说话的时候却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等她回过神来,服务生已经被打发走。炸鸡和芝士的香味弥漫整个屋子,白玺童不顾正在做一半的发型,起身走向桌子。
这熟悉的声音,和这菜品,除了司远森还会有谁?
是他,不会错的。
白玺童强装镇定,“休息一下,我饿了,先吃点东西。”
一旁的人谄媚的笑,“是啊是啊,可不能辜负了小沈总一番美意。”
然后白玺童背着她们小心翼翼的在盘子里找,直觉告诉她,司远森会留下什么信息给她。
果不其然,在芝士火锅里,有一个塑料圆球,她偷偷夹起来,趁没人看见,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纸条。
写着:9层走廊尽头的923房间,我在那里等你。
白玺童随便找了个借口,也没心思跟她们解释太多,一声令下就要求换房间去923换装。
沈少夫人开口,谁敢质疑,即使大家不知所以然,但还是规规矩矩的搬去那里了。
落定不到十分钟,白玺童胡乱让发型师弄了弄,就说很满意了,要自己静一静,便赶大家出去了。
待房间里只剩她自己,她悄声唤了声,“远森?是你吗?”
这时,衣柜的门开了,司远森坐在里面,眼眶微红的与她四目相对。
她蹲下,庞大的婚纱散开,她也不顾会不会弄脏,也不在乎会不会踩坏,就那么任它在地上。
强行扯了一个笑容给他,却被司远森捂住眼睛,哭着说“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然后后当司远森的手从白玺童的眼睛上拿下的时候,两个人都流着泪,想微笑又难以掌控的嘴角向下,扯了扯。
她没问他怎么会来,他也没问她怎么会嫁。
两个人就那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嘀嗒嘀嗒的流逝。
“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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