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戴着银面的少女重合了。
她也从来都唤他,“阿蒙”。
被解开禁锢许久,白宿还是沉沉的开了口,语气沉重:“咳,你为什么要帮我。在还不甚相熟的情况下,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做对你们不利的事吗?”
听他这么问,花初七一直注视着钟乳石精花的眸子终于转向了白宿,阳光下她戴着银面的面容仿佛渡上了一层圣光,在白宿看呆了眼时,就听到女子掷地有声的话。
“我从来不是因为相信你而帮你,更准确的说,我并不是帮你。只不过你与我们同行,见者有份,我不会无缘无故与你为敌,而同时我也不会全然相信你,之所以留你在身边是因为,我坚信。”说道这儿,花初七抬起了眸子,眸光闪亮如同太阳,然后继续说道:“我坚信我自己,绝对,有能力将你放在我可控制的范围内!所以,我无惧。”
鸿蒙伸手拍了拍花初七傲然挺立的肩膀,眼露柔光,她将他视作“我们”便是全然相信他吧。而能得她的全然信任,竟如此心安。
一席话,字字都落入了白宿的心上,胸口无端的被什么堵塞住,脑中反复想着:仅仅是因为她相信自己吗?许久他才出声道:“你这家伙,也太伤人了吧……”抬头看向花初七,眼里带着挣扎。他知道她不是善心泛滥的人,更不会轻易托付真心,可是,他看到她那般古灵精怪和孤高冷艳的矛盾感,而生出独特的吸引力,他依旧还是忍不住心怀侥幸,一路装疯卖傻活跃气氛,还以为……哎,罢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白宿一出口,竟是沙哑之声,可见他心境的起伏之大。
花初七闻言挑了挑眉,她一向把这些分的很清楚,除了和这个男人的不清不楚,来的莫名的情愫,对于别的人,她还是将界限区分的很透彻,绝对不会跨越自己划定的界限,这不仅是对别人的负责,也是对自己的坚守。
为了化解尴尬,花初七不得不转移话题,于是转身对着半池清水,指着正中央摇曳的花苞,悠悠道:“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这玩意儿带走,看它现在的浓郁程度,我看不到半刻种就要开了吧。”
见花初七这么说,再想到刚才她反反复复对着钟石乳精花的思忖,白宿一拍脑袋:原来是这个难道就这个变态啊。想到这儿,刚才被花初七小小欺辱了一下的白宿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弯起一丝狡黠的弧度,倒来了劲了。
只听见白宿得意的干咳了一声,吸引了正苦恼的花初七回头看他,这才小人一样悠哉悠哉的说道:“不就是装天地灵物的灵器嘛,我知道在……”
这边白宿得意忘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另一个清冷干脆的男声给打断了:“插花瓶子。”
诶?听鸿蒙这么突然的插话和之前的动作,再联想白宿说到一半的话,两者串在一起,花初七脑海中灵光一闪,莫非……
“那个插花瓶子是装天地灵物的灵器?”花初七话虽是疑问句,不过显然语气坚定,将结果给一语猜了出来,神色昂然。
鸿蒙见此再次当起了称职的小迷弟,只见他当着白宿抑郁的脸,对着花初七一本正经夸道:“阿七真聪明。”
废话,他都说成那样了,她怎么可能猜不到啊。白宿此刻心情很是悲愤,原本就算花初七那么对他,但是起码还是让他吃了钟乳石精华,让他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因此虽然他的“插花瓶子”,咳,不对,是师傅亲手交给他的玉璃圆瓶,被花初七给生生抢走了,不过他还是打算告诉她瓶子的真正用处的,怎么说也算是还了她的债,谁曾想……
白宿抬头看了看鸿蒙余光飘过来的酸意,心里悲愤,他不就想卖弄一下自个儿吗,怎么又惹到这个大变态了。再瞥向情绪高涨的花初七,心叹:看来所有涉及到小变态的事,他都别想找到什么便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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