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上没有动怒,甚至半点都看不出来。
皇上只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盯着他,待全场的臣子都沉默得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且他的咳嗽声都不好意思再响起的时候,才平静的、近乎一字一顿的道:“闲王,君臣之礼不仅是老祖宗定下来的死规矩,也是白纸黑字的律法,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改变。你当众手指朕,又疯狂的辱骂朕,不仅违背了祖宗的规矩,也严重违反了律法,你说,你该不该罚?”
“这、这个……”闲王脸色微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皇上盯着他的目光,就像刑场上射出来的箭,直朝他这个死囚的心脏射来,他无可躲避。
他说不出话来就算了,偏偏皇上就这样盯着他,也不说话,现场又有这么多亲戚、同僚、下属看着,他得有多尴尬?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众人的额上都渗出汗来,越渗越多,这诡异的气氛,得持续多久啊?
虽然已经入夏,天气有些热了,但现在还是早上,他们呆在巨大的宫殿里,根本就不觉得热,却感觉比暴晒在烈日底下还闷热。
拜托,怎么样都好,赶紧有人打破这种僵局了?
终于,又有一名皇室宗亲忍不住,用很和缓、很老好人的声音道:“皇上,闲王只是……”
“封山伯,朕没有问你话。”秋骨寒不咸不淡的打断他的话,“你也要违背老祖宗的规矩与律法,向闲王学习,犯一个不敬之罪吗?”
封山伯向来是最喜欢当老好人、和稀泥的,这会儿也想圆场,可他的身份和地位却不是特别高,脾气也不是特别硬,挨了皇上这一句,便讪讪的“臣、臣失言,请皇上勿怪”就退回原位了。
而后,秋骨寒猛然拍桌子,在众人的心惊肉跳中,对闲王厉声道:“闲王,你说,你该不该罚?”
闲王跳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臣就、就说了这么一句,皇上怎么就就不依不饶了……”
“你当众辱骂朕,公然破坏规矩与律法,却觉得这是小事,朕不该追究,”秋骨寒目光冷洌,口气如刀,眉间尽透着无形的寒气与煞气,“而朕的皇后与你没有任何交情,更不曾骂过你、欺过你、害过你,还是朕的救命恩人,你却率众对朕的皇后发难,逼朕废后,不依不饶,不是欺人太甚么?”
闲王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却还是为自己辩解:“可皇后确实……”
但秋骨寒没有让他说下去,以极其冷酷的声音道:“朕是一国之君,处事要公正,皇后失节,按规矩理该被废,那么你当庭失言,辱骂国君,按规矩理该处死!”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众臣全惊了,震了,闲王也呆住了。
皇上……是说真的?
不可能吧?不可能因为几句冲动之下说出的失言而杀了这么高辈分的宗亲吧?
但是,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因为,皇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与冷酷,太猛烈,他们这些阅尽纷争的老狐狸们,对这样的眼神和气息太熟悉了。
“闲王”在所有人惊呆了的时候,秋骨寒又拉长声音,用透着厌恶和杀气的声音道,“朕最后问你一句,你要不要朕按照祖宗订下来的规矩惩罚你?”
闲王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回声音的:“臣是你的叔公,难道你要因为叔公说了几句错话而杀叔公吗?”
“叔公的性命,难道比祖宗的规矩更重要吗?”秋骨寒在笑,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再说了,朕若是能够狠下心来抛弃不知救过朕多少次性命、并被贼人陷害的妻子,难道还能犯不下心来惩罚主动辱骂朕的你?”
闲王说不出话来。
秋骨寒又等了一会儿后,道:“闲王,你这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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