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返家的人也多了。
早上,天刚亮,铁旗镇某条小巷的一家民宅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这家的儿媳和外孙扶着老人出来,坐进车里,车夫吆喝一声,马车“辘辘”转动,慢慢往巷子外面行去,一路上,儿媳还跟左邻右舍打招呼,说丈夫今年中秋不回家,她带公公和儿子回娘家过节去了。
这几天来,回铁旗镇过节的人和去老家过节的人都很多,众邻居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纷纷打招呼,让他们带点好吃的回来尝尝。
而马车后面大门紧闭的宅子里,阴九杀掏出一本名册,丢给巴甸。
巴甸小心翼翼的接过名册,迫不及待的打开,仔细检查上面的签名。
阴九杀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没有光泽和温度的眼睛。
虽然屋子里和院子里全是巴甸的人,个个手握兵器,虎视眈眈,但他很从容,也一点都不急,等着巴甸验货。
凤翔空已经打扮成“公公”,被这家的儿媳和外孙半扶半架的送上了马车,李军医充当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其他人昨夜就已经离开铁旗外,在官道边的树林里接应他们。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与巴甸做交易。
一刻钟后,巴甸终于确定这本名册是真货,终于放下心来,却还是问:“你们没有伪造其他的名册吧?”
阴九杀道:“没有。”
巴甸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阴九杀道:“随便你信或不信。”
巴甸眼里突然就迸出杀气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还有你的同伴?”
凤翔空虽然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但马车走得并不快,他的人随时都能赶上去杀掉凤翔空等人,而凤翔空身边的“儿媳”与“外孙”可是他的亲信,所以他不介意让凤翔空等人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一阵惊呼声。
紧接着,他只觉得脖子一凉,什么冰冷而尖锐的东西抵在他的脖子上。
再接着,他才看清了,原来是一把刀的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
那把刀,就握在那个眼睛美得要命却没有任何生气的男人手里。
他惊得脸色全白了,就差没有瘫倒在地上了。
这男人与他有三四米远呢,他自认也是高手,但怎么这男人都窜到他眼前了,还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却什么都没看到呢?
这男人的速度,实在是、实在是见鬼了。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阴九杀淡淡的道,“再多的人也保不住你,要试试看吗?”
巴甸一时间觉得口干舌燥,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不要试试看……”
阴九杀收刀,转身:“交易结束,就此告辞。”
巴甸的人都盯着他,大有扑上来将他砍成碎片的冲动。
他从他们中间走过去,从容自苦,不疾不徐,就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所有人都在沉默,不知道该不该去拦他,更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他。
他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推开院子左侧墙壁上通往隔壁的一扇门,从隔壁的宅子里离开。
隔壁的宅子,也是巴甸的私宅,就住着一个老头,也是巴甸的亲信。
这是巴甸的狡猾之处,也是许多阴谋家常常采取的措施。
他一离开,其他人就想追上去,巴甸却长长的叹息:“别追了,让他走吧。”
亲信道:“他们知道了爷的秘密,就这样放走,恐怕会留下祸患。”
巴甸摇摇头:“我们杀不了他。就算杀得了他,恐怕我们也没几个能活下来,这里是铁旗镇,我没有别的人手,还是保存力量最要紧。而且他在瑶京还有同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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