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李捕蝶的兴高采烈，李镇山的表情就很值得玩味了。也是，现在的他一定后悔的要死吧。星辰他们得到了蛇肉，李捕蝶晋级，最后的结果，竟是最有所求的李镇山一无所获，真是世事无常。

    在回去的路上，东风好险忍住了偷窥李镇山的视线，但即便如此，尴尬的气息仍围绕在四人身上。

    好不容易回到铜远，李镇山连声招呼也不打便径直走了，只剩下李捕蝶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别。

    其实大家都理解，倒也没有不高兴，尤其星辰，还特意问清若：“大概就是这样了，也不知李捕蝶最后会不会离开李镇山？”他也不是真的关心他们，就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想八卦一下罢了。

    “想来会的。”清若摇了摇头，“李捕蝶等的时间太久了，便是她曾经真爱过李镇山，这些年，想来也消耗完了。”她看星辰仍然一知半解，不免起了教导的心思，“都说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亲情尚且如此，更别说虚无缥缈的爱情了。李捕蝶一直在进步，李镇山却原地踏步，她即使原先不在乎，慢慢也会对他产生怨恨”

    虽说清若的一些话很新奇，但星辰差不多都能明白，尤其最后一句：他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大到他们无法忽视、无法面对，以至于到最后变成一对怨偶，如此，还不如最美好的时候分开，日后回忆时不会全是争吵。

    望着清若娇俏的容颜，星辰明白了实力的重要：若是他不够努力，今日的李镇山便是明日的他！

    ***

    该来的总会来，李镇山望着他心爱的女子，眼底全是浓浓的悲伤。

    哀莫大于心死，他从来没有听过这句话，此时的心境竟意外的与这句话重合了。

    他们都明白，没有谁对不起谁，没有谁背叛谁，他们仍然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了。李捕蝶会越来越强，她还很年轻，还可以拼搏；李镇山却不同，资质限制了他，五重武者便是他的极限。

    李捕蝶又何尝不悲伤呢？她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哪怕她有很好的资质，父母仍只用一些粮食便可以把她卖掉。李镇山很好，他是她的丈夫，又像是她的父亲，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感情。

    只是他的天赋太差了，当初他买她的时候就是五重武者，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她后来居上，他仍是五重武者，他的努力没有用，全是笑话。

    李捕蝶会站的更高、看的更远，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便会助长多大的野心，李捕蝶的未来注定是不平凡的，李镇山却会越来越平庸，会渐渐的与她无话可说，越来越远。

    ***

    第二天一早，清若他们就听说了李镇山和李捕蝶的故事：李捕蝶已经离开李镇山，凭着自己六重武者的身份重新找了个住处，离这里很远。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清若对此没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是觉得挺对不起李镇山的，他这人，就算性格有点缺陷，也不至于让他遭受这种罪——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大抵就是这种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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