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
小唯一一大早从老太太那边被人送回来,正蹦蹦跳跳地往楼梯上跑。
朱颜看见了,直接俯身将她抱起来,“小祖宗,别吵你爸爸。”
凌晨冒着雨回来,她给他熬了姜汤,他也没出来喝,现在能多睡会儿也好。
但是,眼看就要过了每天工作外出的时间点,也听不到楼上的动静。
小唯一大眼睛盯着朱颜看了半天,撇撇嘴道,“我去喊爸爸起床,爸爸不会怪我的。而且,再不起来的话,他就要迟到了。”
朱颜没抱紧她,看着她从她怀里挣脱,继续向楼上跑去。
她叹了口气回头,就看到晨光熹微中,清隽儒雅的男人也正从外面向客厅里走。
“傅三公子?”朱颜哑然后又突然明白过来,“我们家小祖宗,是你送回来的吧。”
“人呢。”
“昨晚上找人回来,就一直锁在书房里,没出来。”
傅西洲扬起唇,淡淡的笑了笑,“还活着就行。”
朱颜:“……”
书房,门被小女孩儿踮着脚尖,自外面慢慢推开。
一一走进去,入目看到地就是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颌的男人,室内窗帘遮天蔽日,只留了一个缝隙,微弱的光芒从缝隙中慢慢渗透进来,映照着他那一半苍白的脸。
双眸阖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古希腊雕塑一样,沉寂到没有生气。
一一被这样的陆庭深给吓到了,小女孩儿原本高高兴兴的站在原地,后来直接变脸,跑过去,用小手去扯陆庭深的手臂,“……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刚碰到他的手,那股子滚烫的温度,让小唯一更加担心地叫他,“爸爸……爸爸,你看看一一。”
陆庭深睁开眼,看到地就是哭的泪眼惺忪的小东西,他蹙了蹙眉,将她抱起来,“……哭什么?乖,别哭。”
“爸爸生病了。你可是在发烧。”小唯一眼泪瞬间止住了,被陆庭深抱在怀里,额头向前靠,一本正经,“发烧的话,应该吃药才行。我去给爸爸找发烧的药来吃。”
陆庭深揉揉女儿的脑袋,让她不用担心,可小唯一还是从他怀里逃脱了,有些紧张地去找朱颜。
靠在门口的男人,看着小不点儿从陆庭深怀里跳出来,向外面走,温雅浅笑,“大晚上,也不接电话,我以为你他妈废了。”
陆庭深勾了下唇角,冷冷地笑,“不至于。”
沉俊的脸上阴翳不散,他坐着靠在沙发上,抽了支烟,倾吐烟雾的瞬间,觉得昨天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仿佛是一场末日幻觉。
感情这种东西,没投入,就不可能被伤到。
这算的上是从黎向晚身上积累下来的,经验之谈?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里带了嘲讽的弧度。
“人没废了就行。”傅西洲走过来,深邃的桃花眼深眯,“昨晚玩儿命发疯的滋味儿怎么样?爽吗?”
“爽是够爽。”陆庭深哂笑,“蠢事做一次就够了。”
“是么?”傅西洲懒洋洋的走过来,看到桌面上的那份之前就草拟出来的协议书“我怎么觉得你和她,可没这么轻易就算了。”
“自然。”
“单单睡她,有那么爽吗?爽到能让你放不下她?还是你根本就一直还在意她。”
“在意啊。”陆庭深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在意向晚。
“在意她,还要这么不清不楚的和她继续下去?”傅西洲像是想到了什么,说完就笑,“你不和她继续正常交往,怕不是几年前阴影没消除,你他妈恐婚?”
陆庭深:“……”
“既然这样儿,和乔家的婚事,就行?和她怎么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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