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自她幼年开始,就承载着她太多的记忆。
不过四年前因为父亲被陷害,那里也被查封了,重回北城她也有偶有路过雅园的时候,可那里换了新的主人,被守得很严,她也很难进去。
她早就听说最近雅园要被拍卖了,陆庭深这里留着雅园的拍卖照片,难不成他也想要买那座宅子?
黎向晚看着已经沉睡的男人这张清冷矜贵的脸,眼神蓦地暗了暗。
她在国外的时候一直有意关注着这处老宅的动向,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对它的传言也渐渐开始走向负面。
它是民国时期的宅子,算不上奢华古味很浓,有传言说住过它的人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一处被诅咒了的宅院,不吉利,现在于市场上的价位却依旧持高不下。
背后自然少不了有人在炒作。
将那张照片重新加入文件夹里。
黎向晚垂眸,看了眼入睡的人,最终还是下楼托朱颜找到了医药箱,放轻动作将他手臂上的绷带轻巧地解下来。
伤口的血迹还没有干涸,一道蜿蜒的伤疤横亘在男人肌理分明的手肘上。
她知道他因为自己伤了,却没想到被袁文杰捅地这么严重。
后期加上他不好好止血,伤口又撕裂了几分,无奈地咬了咬唇她放轻给他上药的力度。
棉签蘸取了酒精,按压在伤口上不到片刻中就变得殷红一片。
寂静的雪夜,雪压松枝,可以听到外面寒风卷携着雪花的声响。
黎向晚盯着被她替换过无数遍的染血的棉球,眼睛变得有些发痛,被他送入看守所的时候她恨透了他,甚至想过如果确认他的身份,大不了出来以后和他同归于尽。
可她终究没有这么做,下不去手。
只要一看到他这张脸,听到他在她耳畔缱绻,“阿晚……阿晚……”
已经被扎地鲜血淋漓的心脏,还会因为他而柔软。
她想事情想的太过出神,手下忍不住微微用力,立即担忧地望向他的脸生怕弄疼了他。
好在陷入沉睡的人大概太累了,没有被她的动作影响到丝毫。
他阖着眸,没有睁开眼。
黎向晚用医用剪刀剪了绷带,然后按在他上了药以后的伤口上给他一圈圈重新缠绕回去。
等给他换好了药,她才缓缓起身下楼去把医药箱放回到客厅。
随着卧室的门缓缓关上,正靠在沙发上闭着眸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瞥了眼手臂上包扎好的绷带,眼神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沉郁。
随手抽过一旁的文件夹,翻到那页黎家雅园拍卖的信息。
他起身,负手长立在落地窗前,看到楼下正撑着一把伞冒雪离开水云间的女人,她身上穿着那件不合体的男士大衣,在一片白雪皑皑中极为受人瞩目。
——黎家雅园如果被拆掉,阿晚,你说黎司南他会回来吗?
……
清晨,雪渐渐停了。
走出水云间,她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响,不知走了多久才上了迎面开过来的一辆卡宴。
车门打开,钟灵看着上车来的女人,神情有半分的恍惚。
及肩柔软的发妩媚如同海藻,她穿了男款的长裤,裤脚挽起了很多层,上身的外套里的男士衬衣也松松垮垮地塞在长裤里。
这样怪异的穿搭,竟然被她穿出了落拓的英气感。
“看什么?”
钟灵探究的眼神掠过她脖颈上留下的点点吻痕,目不斜视的开车,“你们……和好了?”
女人纤白的手指扯过安全带系好,冷哼一声讽刺的自嘲,“谁知道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和陆庭深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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