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唇角,“我离开溶月谷那一天,有一个小姑娘送了我一束花,说是,‘鲜花配美人’……”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我的脸色,说到最后整张脸都黑得彻底。
“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了?这些事情你是做过多少次?以至于都不记得了!”
我笑道:“怎么能这样说……这不是年纪太小,所以不记得嘛……你看看你,想什么呢?”
林越帆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不相信只能说明他了解我。
不过他说的没错,像是随手送花,随口调戏这些事情我做的还真是不少,做得多了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我小些时候毫不收敛,被我师姐教训了好多次,只许她开口像个流氓,却不许我随口调戏美男。
好生不公平。
“我倒是没有想到,我们两个还有这样一份渊源。”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我是在夜谈皇宫那一次。他……大概是在进公主府那一次。”
我愣了一下,“那还真是……挺早的。”
“是啊,”他像是不解气一般在我脸上捏了又捏,“不像某些人,是个没良心的。”
林越帆来寻我,是因为他知道了苏云歌将一切事情告诉了我,唯恐我生气,既然我不生气了,那么他还是那个毒舌的林越帆。
这一次他借着林夫人礼佛的机会,与苏云歌在这里见面,就是为了他的病。他的身体没有完全大好,看得出来他的精力大不如前,苏云歌也只是说他这不是身体上的病,不是靠药物能够治疗的。他还要继续在灵济寺待下去,我却不可以,我的时间快要用完了。
我要回宫。
还有很多事情在宫里等着我,父皇虽然没有派人来催,但是母后修书一封说是一日不见,思儿心切。
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我父皇向我说明朝堂局势之后,我一直在想,我能做什么?
我父皇这么多年没有完成的事情,我生在皇宫,却长于山野,又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呢?
朝中局势未明,朝臣大多装聋作哑明哲保身,无过亦无功,这些年我父皇看得上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孟猛与林明德了。
只可惜天气越来越暖,御花园里各色娇花各展神通争奇斗艳,却抵不过边关吹来的冷风。
西南的战报伴着归燕一起飞进了皇宫。
我父皇震怒,气急攻心,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我母后脸色大变,疾呼“宣太医”,却被我父皇拦下,将她赶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在殿里。
我从怀里掏出几颗我师兄的丹药塞给我父皇,他也没有问我是什么,直接塞进口里咽了下去,拿龙袍的袖子擦拭了血迹。
他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闭眼靠在椅子上,将战报扔给我。
我一目十行地扫过。
边关失守,领将战死,连失三座城池,百姓们不断地逃亡,这场战事,怕是瞒不住了。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这场三国联手进攻的名单里,有一个我很熟悉的名字。
达塔。
我看着手里的奏报,一言未发。
我父皇脸色苍白,对着站在门角的李公公道:“宣孟猛进宫。”
我父皇看着我:“公主,你有什么看法?”
我捏着奏报,“父皇,是不是太巧了。西北战事未平,西南战事又起。这几个国家虽然说不上多么安分,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没有亏待他们,他们自给自足丰衣足食,任由哪一个国家也没有必须挑起战事的理由啊。”
“公主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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