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没什么,林公子心性天真,好得很。”
我想说,这就是你识人不清了。
我师兄侧过身子,“去用膳吧,天色也不早了,别让林公子等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一刻脑子想到的是我母后。
那日斜阳西落,我母后起身为我父皇披了衣裳,温婉贤惠道:“天色不早了,陛下起身吧,莫要让贤妃等急了。”
我想到这里,全身战栗个不停,赶紧甩甩脑袋,将这种不切实际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踢出脑海。
我捂着脸,一边后退一边对我师兄道:“好的没有任何问题,我这就走!”
我师兄皱眉,“师妹……”
“我都知道!师兄不用多说了——哎呦!”
后脑疼得几乎要麻痹,我抹掉不受控制流下来的泪水,“疼死我了……”
我师兄无奈道:“你是怎么了?我本来就是想提醒你注意门框。”
都怪这个房间太小了!没走几步就到头了!
我师兄颇为不忍地别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这些日子我甚少见林越帆,因为最近他诡异地很,我拿不准什么时候是软萌的十安,什么时候是那个让人猜不透的林越帆。
我不知道他那天有没有听见我问他的那一句“喜不喜欢”,不过无论听没听见,他在我面前依旧是一幅极其欠打的样子,总是懒洋洋地样子,喜欢似笑非笑地看着别人。
我告诉林越帆,我打算派人去查一下宛城的狱房,林越帆沉默了半晌说,“你决定就好。”
我决定什么呢?我被他不痛不痒的语气刺的心口疼,就好像是你小时候得了新奇的小玩意儿兴冲冲地去和别人分享,那个人简简单单不咸不淡地回你一句“哦”一个样子。
心窝堵得慌。
但是我必须承认的是,他没有什么义务帮我,或者说要为我的行为负责。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尝试着用从林越帆那里学来的手势和百姓交流,第一次我对他们必出手势的时候抱着孩子的妇人瞬间变了脸色,握着针线的手上青筋凸起。
我知道,他们还是有爱恨有悲愤的。
我尝试与他们沟通,他们却是避我如蛇蝎。
我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大笑不了他们对张忠义根深蒂固的恐惧,就算是我让他们开始相信我,但是这种相信抵不过他们对张忠义的恐惧。
但是我实在是等不得了,如果我一昧地等下去,等着证据送到我面前那我可能这辈子就要老死埋骨在宛城了。
我只能主动出击。
我去寻了成仁,听了我的想法他没有拒绝,郑家老夫人大约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拉着我的手流下两行浊泪。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有派人去请张忠义,张忠义倒是先给我递上了拜帖。
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没有想到这一次张忠义会真的独自来找我,一个人,绯色官袍加身,头戴乌纱,跪在堂前三叩首。
我道:“不知道张大人这又是来哪一出?”
张忠义道:“今日下官去狱中视察,发现了一个误判的百姓。”他低头缓缓道,“这一切皆是因为臣治下不严,望殿下责罚。”
我命人守了院子,屋子里仅留了我师兄与林越帆二人。
“误判的百姓?”
“此人的罪名是私闯民宅,但是据下官盘问得知,一切都是误会。”
我笑了笑,我之前曾派人借机入狱探查,怕是动作明显了些,被他察觉了便察觉了,我倒是也不在乎。
“除了之外呢?张大人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倘若是有的话就一并说了吧,免得以后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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