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
沈太后和姚太后分别坐在罗汉软塌两段,明程瑞在下手的绣凳上坐着,两腿呈八字形微微分开。
沈太后端着一盏茶,轻轻的撇开了浮在上面一层的茶沫子,悠悠的看了姚太后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开口?
姚太后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两军对弈,何况对方比自己强势。靠的只有是气势上压倒对方了。
沈太后心中憋闷,将茶盏放在口边,尚未浸湿,而后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悦道:“今儿的茶是谁泡的?”
外面立马进来个宫女,噗通一声跪下去。
“回太后,是奴婢。”
“我不是说了,这六安瓜片微苦,我不爱的,叫你换成金丝龙凤,怎的,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的不成?”
那宫女吓的连连磕头,可沈太后却不依不饶,硬是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外面听见板子打在肉上结结实实的闷声,明程瑞终于开口了。
“太后有气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何必跟一个丫鬟较劲儿。”
要知道,沈太后平素里对待下人还是很宽厚的,没想到这一出手就是回狠的。也难怪六王爷会如此。
“哟,瞧你这话,在外头我是没这个本事,莫非回到自己宫中,还不能教训几个丫鬟了?”
明程瑞苦笑:“今儿这事,我的确不知情。”
沈太后见他将话挑明,索性不说话了。
虽然不说话,心中却还憋着气。只不过一旁的姚太后事先就已经说好,她饶是再气,也只能先忍。
没想到,旁边的姚太后却开口了。
“朝中上下,谁都知道,这陈可言,可是你六王爷的人。弹劾恩国公这样大的事情,岂能不先跟你通个气?”
明程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西太后看问题未免太简单了,我也只不过是替朝廷选拔人才。陈可言是天子门生,与我并不相干。”
“可他在高中之后,亲自上你门第拜访。这么多年来,你们两家走的也极近,这总是事实吧。”
姚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他,微微挑眉:“六王爷若是贵人多忘事,我倒是可以提醒几句。”
“不必。”
明程瑞一改方才对沈太后态度,周身凌厉如刀锋一般:“陈可言为人坦荡,我甚为敬佩。与之交好,又有何不可?还请西太后莫要将那些龌龌龊龊的事情,想到我们身上。”
“瞧,我不过才说了一句,王爷怎么就怒了?”
姚太后佯装惊讶,看了沈太后一眼:“如此,妹妹可不敢再说了。”
沈太后还等着她给自己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好好的解决了今儿的事儿呢。没想到弄了半天就是这个,不免失望:“老六你的态度可不对,姚黄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嫂,说你几句,就好好听着。今儿是咱们自己的家事,没有君臣,只有嫂弟。关上门来自己好好商量,若是外头那帮脏心烂肺的赶嚼舌头,我就依法处置。”
这话说完,明程瑞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又扭过脸,对姚太后道:“今儿都是自己家人,有什么事就掰开揉碎了说。你也不用拿出那种小女儿姿态,老六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姚太后垂眸,说了个是。
沈太后顿时满意了,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
她在宫中,向来都是高雅大度示人,倒是姚太后给人的感觉有些苛刻。如今也是,这坏人自然是不肯自己来当的。
姚太后心知肚明,此次要用她,却也没办法。
“就像姐姐说的,今儿都是自己人,所以若是六王爷错了,跟姐姐陪个不是就是。若是没错,咱们就拿那个陈可言好好的问问,到底是谁在背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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