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姚太后的决定,李德清临时得送林锦先回静泉宫去。
一老一小在漫长的甬道里面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李公公。”
他立马十分谦卑的上前:“老奴在。”
“方才。”
林锦咬了嘴唇:“方才是我骗了姨母,并不是他们晃的我晕,你能不能,不要罚他们?”
李德清一愣,紧接着忽然笑了出来:“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下贱坯子能叫您为他们说情,即便是死了,也是天大的福分。”
林锦闭上了嘴巴。
事实上,她现在后悔极了。
从前也没有少说谎骗柳妈,譬如什么药烫了所以不喝,被子不舒服所以不睡觉。可柳妈都是笑着包容的听她这些小谎,从不拆穿。这一回她故技重施,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差点就害人丢了性命。
“那个。”
“嗯?”
林锦停下了脚步,犹犹豫豫的问:“在宫里,随随便便都可以这样吗?”
李德清起先没听明白,联想到她方才的举动,瞬间明了。
“那要看是谁了。”
老太监极尽温和的解答:“若是主子,别说是性命,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及其珍贵的。可若是奴才,那就是烂命一条,死了也不可惜。”
“就连李公公也是吗?”
要知道,柳妈对他可是很忌惮的。连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大太监,也一样是这些娘娘手中的蝼蚁吗?
“是。”
李德清的身子总是跟大虾米一样弓着,不知是天生一副谄媚样儿,还是年代久了,已经直不起来了。
林锦再也没有说过话。
李公公望着前面这个善良的孩子,心底有些唏嘘。他大概明白了为何姚太后今日要在她面前说那番话。实在是因为和孩子过于单纯,没有遭遇过人世间的险恶。
而善良,从前是宫中活命的最大挡路石。
一高一矮,一前一后的默默走着。
忽然,林锦哎哟一声,捂住了脑袋,慢慢的蹲下身子。
李德清如临大敌,立马上前查看:“怎么了这是,快,给老奴瞧瞧。”
殷红的鲜血从白嫩的指缝中渗出,老太监吓的立刻叫起来:“哪儿的兔崽子.......”
“老东西,嚷嚷什么呢。”
看清楚来人,李德清的身子瞬间僵硬起来,磕磕巴巴:“皇,皇上。”
一身常服的明景轩,手里还颠着块石头,上上下下,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屑:“方才你说什么,兔崽子?”
他看这个老太监不顺眼很久了。平日里仗着受母后的宠,没少给自己下绊子。这会儿好容易捉住马脚,自然不肯轻易松手:“你敢辱骂朕,你死定了!”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啊!”
李德清也 顾不得林锦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很快,脑门上就乌青一片:“都是老奴嘴贱,该打,该打!”
他拼命的左右开弓,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脸。同时心底暗暗叫苦,希望有那激灵点的小太监赶紧去搬救兵。
没办法,宫中谁都知道,明景轩对他的憎恶简直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实际上,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想他李德清自进宫以来,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就连如今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也不敢随意造次。相比较起来,沈太后身边的徐公公在外面都好几套大宅子,自己过的还真是清贫。
饶是如此,还是遭了小皇帝的嫉恨。若非太后英明,这条小命早就玩完了。
他磕的又响又狠,便是希望小皇帝能心软,饶过自己。
可没想到,明景轩竟然大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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