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身体可还行?”
坐在床旁的秦乐湛面露担忧地看着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白的秦暮羽,他抬起手,指尖刚刚触及秦暮羽的脸庞,就被他别过头躲了过去。
他面色一僵,并没有对他发什么脾气,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来。
自己精心策划这么久的计谋,到最后以秦暮羽浑身是伤归来而失败告终。纵使他此时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无法现在就亲手把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回来弟弟做个了结。
身体到底行不行,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秦暮羽双眸泛着一丝冷意,盯着秦乐湛那张惺惺作态的绝世容颜。
“真可惜,我不能称了皇兄的意,现在还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间厢房内。”
语毕,他感觉喉头一阵瘙痒,随后便是止不住地连声咳嗽,每咳一声,他都有种自己骨头散架般的疼痛感,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痛得昏死过去。
“皇弟何出此言,你消失的这段时间,皇兄虽呆在宫中,可对你担心地紧,生怕你回不来了。”
秦乐湛边说边想伸手握住秦暮羽身侧缠着纱布的手,尽管他现在身上的伤痕很局限他四肢的动作幅度,不过还是让秦暮羽巧妙地躲开了。
“如果皇兄说的是真的话,那我可真是要好好感谢皇兄这几日以来的担心。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皇兄回去吧,我也乏了,跟皇兄闲聊不了几句。”
傻子都能听出来秦暮羽这番话就是想把他打发走。
真是不识抬举!
秦乐湛表面上倒也没流露出过多的表情,只不过他下意识紧攥起的拳头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没想到皇弟这次回来倒像是变了个人,跟皇兄讲话也不像往日那般的客气。看来那日还真是伤了皇弟的心。”
其实朝中上下的那些人都很明白这皇子之间的斗争,就是为了那张万人之下的交把椅,权势的诱惑,无论是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它会让人失去应有的理智,同时也会失去那所谓亲情之间最珍贵的联系。
“皇兄,请回吧。”
完全不想跟秦乐湛多说一句话的秦暮羽并没有如他的愿接下他的话茬,依旧摆着一副打发他走的态度,别过头,不再看站在床榻旁的他。
“好,既然皇弟不想见皇兄,那大不了皇兄改日抽空再来看你。”
秦乐湛从牙缝中硬生生地挤出这句话,随后冷哼一声,宽大的衣袖愤愤然地一甩,转身走出了厢房。
如果不是看在秦乐湛是他皇兄的份上,他早就公然跟他翻了脸,何故还当着太监的面给他留了几分面子。
他知道在这间房间里肯定有父皇的眼线,为了不想让事情弄得太难看,他不得不这么做。
要说生气,到底谁的气该生的大?
躺在床榻上的秦暮羽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细细地想了一遍,却依旧不知怎样才算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要想既安抚好皇兄这边也要照顾好父皇那边的情绪。对于此时的他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的操作。
如果他放任这件事,让它自由地发展,那到底会发生怎样的后果是他自己都无法估量的事。
一想到这,秦暮羽就忍不住开始叹气。
刚跨出门槛的大皇子,瞬间收起残留在嘴角的笑意,阴沉着一张脸,直接提起站在门旁等候秦暮羽召唤的太监的后领。
此时怒火冲烧的他,恨不得将手里提着的这个男人狠狠地撕碎,借此来发泄他不满的情绪。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现在秦暮羽的小苑已被父皇四处安插了眼线,即使他小心小心再小心,也抵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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