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飘落雪花的天空,几已成了一尊雕塑。
雪花覆盖了她的肩头,堆积在浓密的长睫上,她黑瞳映着漫天雪花,闪过一道冰冷的决绝。
这宫,她是不得不入,但,以何种身份入,她想自己做主!
缓缓伸出手,摊开手掌,看着雪花落在掌中,久久也未化去,冷淡的勾了勾唇,皇帝既如此逼她,那她何不顺水推舟?
她离得他越近,就越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对夜对她自己并无坏处,也更有机会对付傅炎。骆程昊,是你逼我的,绝处逢生,或许就是如此!
看着纷落在掌中久未融化的雪花,五指突地蜷紧,眸中利芒划过,一转身,挺直背脊往屋内走去。
跨入房中,又看了眼漫天的飞雪,毅然将门合上。
这雪,下了一夜也未有停的迹象。
转日,早朝过后,苑苑便找了骆程昊。
这倒让骆程昊诧异,他以为她怎么也得拖到两日后,不得不做决定时才会来找他。不想她一夜之间就已有了答案。
淡淡盯着偌大空旷的元熹大殿下,俯首恭敬站着的人,“朱校尉找朕何事?”
苑苑缓缓抬眸看向龙椅上的骆程昊:“皇上昨日不是说要给臣最后一个机会?”
她眸中的镇定让骆程昊眼中利芒一闪,唇角一勾,“如何?”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表情。
“臣已做了决定,还望皇上给臣这个机会。”
见他似是不悦的蹙了下眉,就怕他一口否决,她赶紧为自己的话辩解:“皇上请息怒,可否听臣一言。”
半晌不闻皇帝声响,她知道他是允她进这一言。
小心翼翼却是坚定的道:“臣想得很清楚,后宫嫔妃是多少女人想要的荣宠,但臣也知道,后宫不是一般女人想待就能待的地方。臣自幼出生乡野,对这后宫之事自问没有能力驾驭,也不善争宠之道。臣还想留得一命,若皇上真看重朱颜,还望皇上能给朱颜这个机会。”
骆程昊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心里明白,她不过是不想入他后宫罢了,有些不悦,“既是朕让你入这后宫,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苑苑一笑,“朱颜明白皇上的心意,可后宫之事哪是皇上能面面俱到的。既入后宫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朱颜连这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只能成了皇上的累赘。皇上有数不清的政事要处理,怎能把心思都浪费在后宫之事上。朱颜心里明白,后宫嫔妃若想要生存,还是要靠自己的手段和能力,朱颜自问没有能力可以在这后宫周旋,朱颜的心思不在后宫的争宠上,那里也不适合朱颜。”
骆程昊一直紧盯着大殿上镇定站着的女人,拇指在龙椅的龙头扶手上来回抚摸。她这些话要放在平时可以说是大不敬,冠冕堂皇的拒绝他,还列出了一堆看似有利的理由。他该生气的,可他竟没有半点怒意,反倒佩服她这份缜密的心思和不畏权势的勇气。
苑苑观了观骆程昊面色,见他似没有反感之意,便继续趁热打铁:“臣做皇上护卫,一来能护得皇上安全,二来也没浪费朱颜的一身本事,是朱颜擅长,也是可以胜任之事,这比让朱颜入后宫强百倍。皇上之意,不过是想让朱颜跟皇上更近些,朱颜做了皇上护卫,跟皇上之间的关系也是更进一步。朱颜要是入了后宫,以朱颜的脾性怕是要做出一些不讨皇上欢心的事,皇上与朱颜的关系怕只会越来越远。”
稍停了一瞬,又俯首诚恳急切的道了句:“臣这些话都出自肺腑,若有不敬之处,望皇上海涵。”
说完这些,苑苑屏息等待骆程昊给的答案,她该说的,能说的,都已说了,至于皇帝要怎么判断,也只能听天由命。
空旷的议政大殿上一片清冷安静,从殿门偶有被风扫入的零星雪花,落在大殿的殿门口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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