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总算是找回了呼吸,只是心中却无轻松,她知道骆程昊这句话是有意试探。
他之前虽表露过对她有心思,只是从未如此明显说要让她入后宫,他这一步步紧逼,是有意把这最后一层纸也捅破了,到底是想做什么?
只是,他的这份心思,她避之唯恐不及。这份心思中,有多少真心的成分?又有多少是想让她完完全全当他的棋子?不管是何,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在他的话中连大气都不敢喘,骆程昊倒是一派轻松,似刚才那些话从未说过,只随意指了指身侧的一把椅子,“你站着不累吗?朕又不是立即就走,赶紧坐下吧。”
苑苑只得小心翼翼的在他示意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一直提心吊胆,跟他说话,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身子刚在椅子上安放下,就听骆程昊又开了口:“朕刚才来的路上,遇到西门挽清了,他说本想去皇宫跟朕告辞,既在路上相遇,便就此别过。”话间一直淡观着苑苑的面色,“他如此急着离开,真是大出朕所料。朕还以为,他不将你缠回他长鲁,便不会罢休。”
苑苑知他是询问西门挽清离去的缘由,镇定的答了他:“他说是长鲁朝中有事,不能再耽搁,所以就急着离开了。”这理由即便是牵强,骆程昊也无法寻其它漏洞。
骆程昊也不再追问此事,只是似有所思的笑看着苑苑沉静的脸。
又淡道:“朕记得,朕前几日才跟你说过,若不是有特别缘由,朕的四弟还是少出现在你校尉府为妙。”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让苑苑本就未轻松过的神经又瞬间绷得更紧,就听他继续道:“今日朕的四弟又出现在你府上,可是有何特别的缘由?或者,他就是有意要与朕作对?”顿了顿,静看她一瞬,苑苑在这种极度紧绷的一瞬中,脑中一白,倒松懈了下来。
这大概就是物极必反,精神紧绷了这么久,弦都快断了,绷到极处倒轻松了。
就听骆程昊继续了刚才的话:“朕当然不相信,朕这一向听话的四弟,会有与朕作对的心思。”
苑苑已能淡看他的自说自话,心底不禁嗤笑,他这看似询问的话,其实与逼她有何异?她要么就替骆启霖的到来寻出个合适的理由,要么就让骆启霖担了与他作对的罪名。
再懒得寻什么理由,反正说来说去,也说不到他心中要的答案。
索性就用了骆凌天那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淡然回了他:“皇上刚不是也听到了,是八王爷硬拉他过来的。八王爷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无赖起来,谁也拿他没辙。”
笑着对她道:“丫头,敢如此糊弄朕的,你算第一个。”
苑苑端坐在椅子上,不时偷观一眼他的面色,不像生气,倒像是她的话对了他心思,背脊放松了些,心中也不免嗤他:真不知道这皇帝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这明显是敷衍的话,他倒很受用。要正经答他,只怕还惹得他不快。真是不好伺候的主。
也就轻松回了他:“臣哪是糊弄皇上,臣要是硬掰个能让皇上高兴的理由,却跟八王爷的话相去十万八千里,那不是欺君吗?所以,哪怕皇上不高兴,臣也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哈哈哈”骆程昊朗声大笑,神态轻松,“好你个朱颜丫头,糊弄完朕,你倒全是理,反变成朕的不是了。跟你说话还真有趣,怪不得朕的弟弟们三天两头就愿意往你这跑。”
苑苑但笑不语,看来刚那阵风暴算过去了。
骆程昊端起身侧矮几上的碧螺春呷了口,垂着眸,边将茶碗置向矮几上,边跟她闲聊起来:“你表舅刘言常近来可好?”话落时已掀眸看向她。
苑苑的心随着他手中茶碗轻落在几上细微的一声“噹”,“咯噔”了一下,皇帝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刘言常,今日怎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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