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僰人都是曾经跟随萧睿攻杀安宁城的僰人战士,出身姆玛山寨。 姆玛山寨老幼已经被爨日进诛杀干净,这些僰人已经无家可归。 离开南诏地时候,那刃就再三恳求萧睿,要带着这数十个僰人跟随萧睿,一来有个落脚的地儿,二来将来也好谋个出身。
萧睿也没推辞,嘱咐他们回僰寨处理完后事后,即刻到益州去找他。 然而,到了益州没几天,萧睿就被李隆基召回了京。 那刃带着一众僰人战士赶到益州,听说萧睿已经回长安任职,便又星夜兼程赶往长安而来。
萧睿笑吟吟的扶起那刃,“那刃,诸位兄弟,许久不见,你们可好”
那刃脏兮兮黝黑的脸上闪烁着激动之色,他带着一众僰人汉子站起身来,躬身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们很好,听说大人已经回京,小地们便赶了来”
萧睿挨个拍了拍僰人汉子的肩膀,亲切地道,“兄弟们暂且在府里住下,暂时随我做个护卫可好兄弟们放心,将来只要萧睿但有寸进,必将给大伙谋个出身”
僰人汉子们轰然躬身道,“多谢大人”
安禄山的次子安庆绪是一个瘦高的青年,长得文文弱弱,面色还有些苍白,表面上看去,一丝胡人气息也没有,根本就不像是安禄山的儿子。 据说,这是安禄山跟一个汉人侍女所生,安庆绪出生后没几天,他的母亲便被安禄山活活蹂躏致死。
按理,这样一个儿子原本不该得到安禄山的宠爱,但岂料,这安庆绪自小聪颖过人,虽没有习武,却读书习字在平卢颇有几分才名,渐渐得到了安禄山的另眼相看。 而长成,从十七岁起便为安禄山打理名下的众多产业,长居长安。 没几年的功夫,便将安禄山地产业买卖越做越大,安氏商号地实力在长安乃至整个大唐来说,也算是中上了。
而这些年,安禄山上下打点四处行贿的财力来源,正是出自安庆绪手下地安氏商号。 或者可以这么说,对于安禄山来说,这个次子就是他的财政部长。 这样一个儿子,在安禄山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那日,安庆绪去城外的承平寺逛庙会,无意中看到了李林甫家的六小姐李腾空,便惊为天人,回来后茶饭不思相思成疾。 安禄山进京来经营活动,闻听后便备下了一份重礼,亲自登门去求亲,但一直没有得到李林甫的同意。
这些日子,已经走火入魔的安庆绪带着几个随从日日徘徊踯躅在李相府门外,一等就是一整天,期望能见佳人一面。 可惜,他在此痴等了数日,也没见到李腾空的身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向好动在府中呆不住的李府六小姐,这些天出奇地没有出门郊游,也没有出门访客。
夕阳西下,染红了这一片贵族府邸的连绵院墙和飞檐。 安庆绪见已无望,不由郁闷地带着几个随从,沿着一条长街向自己的府邸而回。 路过崇仁坊一间酒肆门口,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凝滞起来:天,那明媚的李府六小姐岂不是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李腾空一袭青色的劲装,披着一件大红的棉披风,手执着马鞭,盈盈站在冷风中,痴痴地透过酒肆的雕梁格子窗户向里面望着,神色迷离而狂野。
安庆绪大喜,几步就冲了过去,躬身道,“安庆绪拜见李小姐”
李腾空皱了皱眉,回头扫了安庆绪一眼,“安庆绪你来作甚”
“在下”安庆绪微微苍白的脸上涨红起来,“在下”
李腾空突然格格地娇笑起来,眼中那嘲讽的光芒一闪而逝,她咬了咬牙,低低道,“安庆绪,你不是要娶我吗好,只要你进去杀了那个人,我便答应嫁给你”
安庆绪一怔,也透过窗户向酒肆中望去。 见一个英挺飘逸的华服青年正与一个卧蚕眉、络腮胡、身材雄壮的男子对面趺坐着,隔着案几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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