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缓缓前行,任凭清风吹拂起自己额前的乱发。
悠扬婉转地琴声突然变得缠绵悱恻起来,章仇怜儿那伤感落寞的心声透过无声的琴弦在葱白一般粉嫩的指尖上跳跃着,舞动着,倾诉着。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一曲凤求凰在章仇怜儿的指尖下如同高山流水一般地流淌着,那漫天飘飞的烟尘似乎都为这凄婉落寞地琴声所感染,一点点地飘飞着,一点点地呜咽着,一点点地围着心情复杂的萧睿缠绕着。
益州的护城河水无声的流淌,章仇怜儿的心事随着琴声而静静地诉说。 借着这首曲儿,她义无反顾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愫,刻骨的相思。 她没有抬头,她的心在颤抖,她已经感觉到了意中人的到来。
所有的士卒和马夫杂役们,都被章仇怜儿那凄婉如泣如诉地琴声揪住了心神,这些不懂音律地粗人,只知道他们的心很痛,他们地心弦被那空灵的琴声纠结起来,都一起投射在那个俏丽的背影之上。
淡淡的余晖下,这个丽影是那么的落寞。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 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 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嘴唇红。 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 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
随着章仇怜儿一声拨动众人心弦的幽幽叹息,她地指下,她的琴弦旋即变得坚定和凄清起来,就在众人心弦为之震慑共鸣的同时。 突听崩然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三根琴弦陡然蹦断。 章仇怜儿黯然地垂下头去,粉白的指尖下滚落几颗晶莹饱满的血珠,在余晖的反射下发出凄清的光芒。
章仇怜儿在表达自己地决心。 如果表白得不到回应,她的归宿便是弦断人亡曲终人散,从此化为一捧荒草覆盖地泥尘。
萧睿的心神重重地一颤。
“好一个性情刚烈的痴情女子。 ”李宜在玉环的搀扶下也缓缓下了马车,就在琴弦蹦断的瞬间,玉环俏脸上两行清泪津然而下。 她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松开李宜的手,手提裙脚向默然趺坐在草地上地章仇怜儿奔去。
“怜儿姐姐,玉环来了。 ”玉环定了定神,径自坐在了草地上,面对面地望着章仇怜儿那张泪痕密布的颤抖着的脸。
章仇怜儿心里一颤。
“怜儿姐姐,苦了你了,你竟然消瘦至斯。 ”玉环叹息着。 轻轻抓起章仇怜儿冰凉的手来。
章仇怜儿幽幽一叹,不敢再看玉环怜惜的眼神,低低道,“玉环妹妹,姐姐恭喜你好事成双了”
玉环笑了笑,却见李宜已经在秀儿的搀扶下缓缓也走了过来。
章仇怜儿心神一敛。 心情复杂地盈盈起身拜了下去,“民女章仇怜儿,拜见咸宜公主殿下。 ”
李宜摇了摇头,示意秀儿扶起章仇怜儿,而她自己也学着玉环的样子趺坐在了草地上,淡淡笑道,“章仇小姐,我如今早已不是公主,你不必多礼。 ”
尽管如此,章仇怜儿作为官宦家出身的小姐。 即便不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地兄长和家族,她也不敢失礼。 而默默地站在了玉环和李宜的一侧。
李宜和玉环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玉环又回头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天幕的萧睿,心里叹息一声,但脸上却浮起柔和的笑意,她起身拉起章仇怜儿的手,见她凄清地脸上浮动着淡淡的孤苦羞愤,知道今天这一番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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