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拜谢离去,只有孟昶端坐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qβ5孙公让也没有走,这一次聚会,他默然坐在一侧,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这种态度摆明了告诉众人,酒徒酒坊虽然是两家合作而起,但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以萧睿马首是瞻。
“秀儿,上酒”萧睿被孟昶看得“毛骨悚然”,耸了耸肩。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孟昶朗声一笑,长身而起,“子长,今日公开秘方实在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能不能跟老夫讲讲,你们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萧睿苦笑一声,又叹息一声,“老孟,我独家的秘方已经被魏家窃取,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公开这秘方,让魏家和那贪心的朱绍华落个空”
“釜底抽薪”孟昶沉吟着,半响才猛然一击掌,“好一个精明的萧子长啊秘方外泄已经不再是秘方,是故老弟你抢在第一时间里公之于众如此一来,这昂贵的烈酒便成为众人皆可酿制而出的普通酒,价格自然也就降了下来,而清香玉液仍旧会因为独特的口感和品质啸傲群酒哈哈,听说那朱家从魏家手里购买这一秘方花了不少钱,如若朱绍华知道你将他千辛万苦得来的秘方免费奉送,怕是要气死了,哈哈”
就是孟昶所说的这个道理。当不平常的烈酒成为了常见的大路货,也就不值钱了。而这样一来,反而更加衬托出清香玉液的与众不同。价格依旧一枝独秀,依旧还是走上流路线,市场一点都不受影响。试想,当市面上的烈酒成为寻常物,但口感和品质都与清香玉液差得太多,舍得花钱的贵族富人们岂不更加对清香玉液趋之若鹜
萧睿微笑不语。却见孟昶笑着指了指他,“子长啊,你们两人拿洛阳所有的酒坊东主当刀使唤,还让人家对你们感恩戴德,老夫不得不佩服你们,如此釜底抽薪当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孙公让走了过来,拱手道,“博阳先生,如此对洛阳所有的酒坊来说是好事,他们不但不吃亏,反而是赚了大便宜。试想啊,如果子长不公开秘方,将来等朱家的天上火大量上市,受到冲击的还是他们。其实,我们是无所谓的。”
“那倒也是。”孟昶点了点头,继而又低低道,“子长,老夫看这山南魏家来势汹汹啊。老夫担心,魏家既然能窃取烈酒酿制之法,也难保不会你们酒坊的酒工可是要看紧了啊”
孙公让叹息一声,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个。虽然目前核心机密尚掌握在萧睿手里,甚至,为了掩饰清香玉液添加蛇麻花的秘密,他还按照萧睿的安排收购了一家药铺子以掩人耳目,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啊。萧睿毕竟不是酒工,他不可能整天留在酒坊,常年亲自为酿酒配料。尤其是今日一见洛阳令衙门派人送来了乡贡的官批文书,知道萧睿来年就要进京赶考,他的担心就更重了。
其实萧睿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彻底沦为一个酒工,酿酒只能作为一种自娱自乐;而要将自娱自乐转化为生产力,就必须要借助孙公让这种职业商贾的运作,除此之外,他还需要一个非常信任的人来主持自己发明的酿酒之术,将之转化为现实的财富。不仅是清香玉液,今后他还会弄出更多的酒品来,都需要这么一个人手。
即可靠可信,又对自己忠诚,还要懂酿酒之道。
起初,他想到的是孟昶。他甚至还想将孟昶拉进酒徒酒坊里来,采取股份制合作经营的模式。但后来又一想,总觉得孟昶虽与自己甚是投机,其人品也毋庸置疑,但毕竟是外人,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万一看人不准,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后来,他还想过是不是该培养一个学生,但还是觉得不妥,只得放弃。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让自己的姐夫王波出面。姐夫忠厚老实,又是自己的至亲,还有家传的酿酒功底,应该是最合适、最可信赖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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