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脸色都不太好,不由地着急问:“怎么了?怎么了?通晓她没事吧?”
六目相对,没有人回答他。
“弈儿。”玄清老道打破了寂静,伸出手摸摸方弈的头,忽然心中生出百般念头。那个交给他时,还不足三岁,说话还不太流利的小毛孩,如今已经长那么大了。唉~怎么突然想到这了呢?
听父亲这语气,古承恩有些急了,“爹!自衡还那么小,怕不是最合适的,要不再看看这血丝能飘到哪去”
话是这么说,可那血丝动都不动,稳稳当当地漂浮在方弈头顶上空。
从句里词间,方弈听出了大概意思,急忙道:“合适!可合适了,师父,是不是需要自衡做些什么”
“自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且这因有你,这果也当共同承担。为师不强求,你自作打算,可与通晓换血”
方弈自然也知道换血是什么意思了,也晓得其中的危险。十岁的孩子,还做不到把生死置身事外,心中恐慌害怕是有的,可通晓命在旦夕,他也很自责担心,各种情绪在心里交织着。几番犹豫之下,终究是压了压下巴。“自衡愿意。”
“也罢,随为师进来。”
玄清先在屋里布下法阵,以免有邪灵或者仙灵这类神出鬼没的无意间的打扰,这些准备都已做好,才让方弈进屋,眉间眼中尽是谨慎。
古承恩扶着方弈起身,跪久了腿麻,差点一个踉跄摔地上。
“师父。”方弈站在一旁等候指令,既然是玄清作法,则一切得按照他的来,不容有半点差池。
“身体可有不适?可有受伤?”
“没有,就是腿麻。”
玄清指了指霍棠身边,“躺下,将神识放空便好。”
闭上眼睛,接着好像血液带着一些灵力被抽离身体,五脏六腑都有些微痛感,好像有蚂蚁在啃噬骨头,痒痒的不太自在,好在并不像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失去神识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方弈竟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榕树下的她和树上的自己,脑海里久久回荡着一声软糯的:方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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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日醒来是在一天后,窗外烈日正当午,透过纸窗洒入一星半点,晃晃悠悠落在霍棠白净的小脸上。许是觉得神清气爽或是阳光刺眼,霍棠缓缓睁开双眼,第一眼便看见方弈站在自己床前,左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正打算戳她的脸。
见被人赃并获,方弈也不心虚,更加坦荡荡地戳上去。
“”迟早脸上被戳出一个坑来。
霍棠突然问:“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昏睡了一整天,所以应该是前天了。”方弈只比她早醒一刻钟。
答非所问,霍棠重复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会这么问,是因为在浑浑噩噩的睡梦中,她好像与另一个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一阵头晕脑胀,那人的脸迟迟看不清。
“没什么,就是你昏睡了一天,你说说你身体也真是弱,随便一拍就是昏睡一整天,小睡仙。”
霍棠也不起疑,揉了揉太阳穴。“那河妖为何逮着我不放呢?”
“河妖”方弈感到奇怪,这睡仙不会不知道吧?“你说那是河妖”
霍棠点点头。
“你太小看他了,不过好在他没用尽全力,否则以你的身体和几乎接近于零的修为,早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魔子。”
霍棠脸上不见震惊,反倒是好奇,“什么意思?魔不是人所魔化的吗?又哪来的魔子?”
“分两种,一种是人魔化成的,另一种则是妖成魔。这个便是妖成魔的第一人,尤卿之子尤了(lia一)尤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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