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泽没有再靠近,隔着几米的距离,望着浅忆。
虽然没有说话,但浅忆的眼神,已经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高不可攀的城墙,把沈君泽隔绝在外。
沈君泽缓缓转身,声音都显得落寞。
“好好在潮笙岛静养,那些事查清楚后,我会接你回市区。”
浅忆愕然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只觉得他的身姿都没有平时那样挺拔。
“是你救了我?”
沈君泽低了低头,唇边噙着苦涩的笑意。
“这个问题,你在乎么?”
浅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出这句话。
无论他救没救她,都改变不了他不信她、痛恨她、凌辱她的事实。
“不在乎!”浅忆神情一冷,指着着别墅外面的岛屿,“但我现在就要回市区!我不想在这个荒岛上坐牢,你也没有禁锢我的权力。”
沈君泽咬了咬牙,带着一丝威胁地道:“不要再试图反抗或者逃跑,你该知道,激怒我没任何好处!”
“沈君泽!你无耻!”
浅忆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朝他丢过去。
沈君泽头也没回,就一把接住了酒杯,紧紧攥在手心,走出了她的房间。
听着汽车发动的声音,浅忆知道,沈君泽要离开了。
他那艘游艇从小岛的码头上开走,码头上再也没有其他船只,浅忆像囚犯一样被禁锢在了这个四面都是水、与世隔绝的监狱。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度假别墅十分奢华,佣人保镖也齐全,就算浅忆什么都不做,也好吃好喝,饿不死、累不着。
她不必去想烦恼的事,午后会在保镖的陪同下到岸边捡捡贝壳,看看海鸥;
晚上就把找到的漂亮贝壳穿成风铃,挂在房间每一扇窗户上。
夜晚的海浪声,可以让她暂时忘却心里的伤。
第三天的一早,她醒来时,发现天还没有亮,海平面上微微泛着鱼肚白。
她还没有看过海上的日出,突然很想看一看。
于是再没有睡意,披上一件长风衣,穿着拖鞋就走向了岸边高大的礁石,爬上去坐了下来。
一阵阵海潮拍打着沙滩,在沙滩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风越来越大,吹乱了浅忆的头发,等了许久,太阳却还是没有升出海平面的意思。
浅忆有点冷,裹了裹风衣。
没过多久,却见天边那一丝鱼肚白完全消失,海天交界处却越来越阴暗。
一瞬之间,海平面上突然聚起一大片乌云,黑压压地向着海岛飘过来。
“怪不得没日出,原来有暴风雨……”
浅忆吓了一跳,急忙从礁石上跑下来。
可刚刚走下礁石,狂风就把她的风衣给吹走了。
她一回头,就看见海面上风起云涌,天色就像泼了墨一般黑暗。
顷刻,暴风雨呼啸而至,海潮汹涌扑向礁石……
岛屿的码头上,一艘游艇刚刚靠岸。
司机开车等候在码头上,等沈君泽下了游艇,立刻载着他驶向度假别墅。
这样大的风雨,岛上的佣人都没想到沈君泽会来,十分钟前收到通知,匆忙起床,迎候在客厅门口。
沈君泽进门,就直接去了浅忆的房间。
这样大的风雨和滔天巨浪,她从没见过。
他一小时前收到保镖的报告,知道潮笙岛这边有暴风雨,放心不下,才匆匆赶来。
沈君泽推开门,一阵狂风便扑面而来。
淡蓝色的窗帘被飓风吹得噗啦啦乱响,贝壳做的风铃也狂乱地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房间里却空无一人,被窝早就已经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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