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望着身边的人，端木泽没有说什么。

    彦以宸就这么深深的凝望着昏暗的天空，一双眸子看起来深邃有神，却藏不住那无止境的绝望和落寞。虽然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他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的最深反应。

    他总说着他害了端木茯苓，害了他这个宠了十几年的妹妹，可事实上，他不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么。端木茯苓的死，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心疾首，比任何人都要难以承受。看得出来，现如今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恐怕就是报仇了。

    之前他来到大营的第一天，他曾经和他说过。

    只要能够报了端木茯苓的仇，就算这天下改姓端木又如何？天下中的众人如何与他何干。

    是的，端木茯苓的死，在他心中所留下的伤痕比任何人都要深，只是，他不会将一切表现在人前罢了。

    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端木泽没有收回兵符，“这兵符还是你留着吧。既然我将它给了苓儿，那边算做苓儿的嫁妆。既然苓儿嫁给了你，那这兵符也就是你的东西了。曾经，我将这个交给苓儿，就是怕有那么一天，你们几个兄弟之间为了争夺王位大打出手，到时候，我希望苓儿至少有个后顾保障。不过既然现在她已经不在了，就算这东西你还给我了，我想我以后也都不会再用了，看着反倒还心里面觉得难受，会忍不住睹物思人。”

    “总将领……”彦以宸出乎意料。

    “你不是要为苓儿报仇吗，京城之中所能为这兵符所操动的暗桩虽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若是在京城之中，足够抵过千军万马了。别小看了这几十个人，这几十个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在一些重要的时候，足够起到扭转大局的作用。我身在这边疆之地，即便你前来找我希望我帮你，只怕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余下的路，我只能作为辅助，具体的还是要看你。你只要记住，只要是为了苓儿的事情，我定当赴汤蹈火，即便万劫不复也绝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彦以宸终于裂开了嘴，“有总将领这句话就够了。”

    这是从打端木茯苓离开了之后，他所发自内心的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柔然国。

    从前在昌梧的时候，端木茯苓每每一刀有空闲的时候，就将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在了炼毒制毒之上，用之前彦以宸总是说她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即便说你是个不过颇有姿色的男人，也不为过’。

    这现如今整日卧床，生活无法自理，倒是让端木茯苓真的改变了很多。

    比如，她开始学着做那些繁琐的女红、让萧歌招来整个柔然有名的乐师教她抚琴等等，虽然每次都会将乐师气个半死，但是时间长了，那乐师满满习惯了，她也就一点点开始有了飞速的进展。

    她的记忆力本来就异于常人，学起东西来的速度便也就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更甚至连那乐师都说她虽然不是个抚琴的料，但是若真的认真学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不过这一切，还是都建立在端木茯苓肯学的基础上的。

    若非端木茯苓肯学，就算是身后有一大堆人逼着她，她也定然左耳进右耳冒。

    她只是觉得她总该学习点什么东西了，至少等到再回到昌梧之后，能够让彦以宸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的他。

    且先不说其它如何，就从表面上说起。

    会不会是一说、弹不弹是一说，但是这样子又是另外一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每日都是大大咧咧的，做起事情像个男人一样粗犷，但是现在，她觉得她突然想尝试一下曾经的那个端木茯苓的样子。

    她想知道若是自己变得像个女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她都从来不知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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