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半时分,关雎宫传出消息,杨昭仪的大宫女沉香试药时不意中毒昏迷,连带着杨昭仪也动了胎气。
皇帝忙了一天,本来独自歇在凌霄宫,此时乍一听闻杨桃动了胎气,急忙赶往关雎宫。甫一进去,只见杨桃卧在榻上,额上直冒冷汗,唯有云意在侧侍奉。
“到底怎么回事?”
“求陛下救救我们家娘娘——!”云意当即跪下磕头,陈明情况,“娘娘每晚临睡前照例要进一碗安胎药,这您是知道的,方才奴婢去给娘娘取蜜饯时,沉香便留下伺候娘娘用药,因娘娘嫌烫,沉香便亲自给娘娘试了药温,奴婢一进来,就见沉香摔了碗,一时呕吐不止,娘娘当下受了惊,便开始腹痛不止。”
云意一面说,一面抹泪:“奴婢让张姑姑拿着令牌去请太医,太医说娘娘忧惧过度,方才动了胎气,特意嘱咐了要好好将养。这会儿太医正在给沉香诊治,却不知是什么情况呢!”
皇帝忙坐下来,抚摸着杨桃青白的小脸:“你受惊了,此事朕一定会查明,给你一个交代。”
杨桃圈住皇帝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只是一遍又一遍低唤:“子清……”
皇帝看的心疼,搂她在怀里哄了又哄,当即吩咐云意:“以后安胎药送往凌霄宫去煎,朕倒要看看谁那么胆大,敢把手伸到凌霄宫里去。”
云意蹲身应是,也不打扰二人温存,这便过去沉香那儿看了一眼。
过了一会儿,又见云意与太医一并过来回话。
“到底怎么回事?”不等太医行礼,皇帝便先问道。
“启禀陛下,微臣方才验过了沉香姑娘的脉象,是中毒之兆。又检验了一回娘娘所服安胎药的药渣,发现其中竟然含有一味朱砂——”
杨桃一听,更是缩在了皇帝怀里,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瑟瑟发着抖。
皇帝轻拍杨桃的背以示安抚,强压着怒意,接着问他:“此前的药渣有没有此物?”
“回陛下,微臣一一查验过了,都没有。”
还不等皇帝回话,惠妃也过来了,她在外间已听明白了太医之言,此时见杨桃情状,也觉可怜,遂蹲身道:“是妾协理无方,还请陛下放心,妾一定将此事查明,给双宜与您一个交代。”
皇帝素知惠妃与杨桃的情谊,此事交由她自然也没有不放心的,惠妃出去后,皇帝便亲自喂杨桃喝了一碗新煎的药,杨桃这厢因腹部不适渐消,面色也渐和缓了些。
彼时小桂子一见惠妃来了,便磕头去领罪,直呼娘娘救我,而后便将平昭容派人交代之事托出,也将他与袁氏宫女对食之事一一道来,此外,更道出了袁氏假孕乃平昭容所害一事。
惠妃为人公正,尚还不敢贸然定案,遂亲自命人去尚宫局提了档案,果然查出朱砂只有平昭容处认领,平昭容却是不认,推说是宫女擅自冒领。惠妃没了法子,又从平昭容底下的宫女黄门一一查问,那黄门经不住严刑拷打,终究招出来受平昭容指使。至于袁氏宫女,惠妃也派人去过问了一回,竟然也供出袁氏假孕一事,实乃平昭容威逼利诱,不得已而为之。
惠妃微微叹了一口气,命女官整理了各方证词,等着交由皇帝裁度。
哄了杨桃睡下后,皇帝便去了耳房,看了一回沉香境况,竟见她面色惨白,服药后仍然呕吐不止,心下大惊。等皇帝回了正殿,便静静听着惠妃审案,待他阅罢了四处证词,一时青筋暴涨,惠妃见状,忙上前劝道:“陛下切忌大动肝火!气大伤身!”
“朕却说那钟太医怎么寻也寻不着,原来早被她杀人灭口了。”皇帝极力压住怒意,冷声吩咐:“提卫氏到凌霄宫,让她跪在宫门口,朕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再审她!”
李玉见主子正在气头上,不敢惹恼他,忙不迭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