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翻着一本书,大半盅渍梅都下了肚,云意见了眉头一拧:“也不怕酸坏了牙!”
杨桃有些不以为意,反而是沉香见了,笑说:“奴婢从前在家中时,总听婶娘们说,酸儿辣女。娘娘自有孕以来,格外爱吃酸的,没准儿这一胎便是个皇子呢!”
云意听了也十分欢喜,忙点头说是,杨桃翻过一页书,眼看着又吃了一块,口中含糊不清的:“凭是什么呢,但凡是我的孩子,我都爱。”
云意沉香都知道杨桃这胎怀的艰辛,也都深以为然。主仆三人正说笑间,却见沉星打帘进屋,压声回了话:“娘娘……方才三宝公公来回话,说是瞧见有个小太监在墙根外头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张望些什么。”
杨桃打榻上坐直起来,忙问道:“瞧清是什么人了么?”
“据三宝公公回说,看着面生,也不晓得是哪个宫的人。”
杨桃想了一想,便回道:“你出去悄悄告诉他,别打草惊蛇,就由他东张西望,暗地里派人盯着,夜深后,看他预备与咱们宫里的什么人接头。等他走了,再抓咱们宫的人来问话。”
沉星当即领命下去了,杨桃强按下心里的不安,又躺回榻上,叹了一口气:“果然等来这一日了。”
云意给杨桃轻轻盖了一张薄被,以免她叫殿里的冰轮吹得着了凉,一面宽慰她道:“好在咱们千防万防,此次也算及早发现了。”
“那下一回呢?”杨桃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由衷地觉出一丝悲凉,“你说……会不会是她。”
“奴婢不敢妄加揣测。”云意似乎也明白杨桃口里说的是什么人,一时却不说破,“总之,您别多想,等到夜里,一切就都晓得了。”
杨桃点了点头,也就闭眼歇了一会儿。
入夜后,杨桃在灯下等了又等。
良久,她终于听见院内窸窸窣窣的动静。不一会儿便见三宝押了一个小黄门进来,是平日里在院里当差的小桂子,先前与袁氏宫女通气之人,也正是他了。
小桂子甫一见了杨桃,不料原来此处一应埋伏好了,他也心知这位主子脾性有多厉害,当下连连磕头认罪:“娘娘!娘娘!奴才都招,奴才什么都招,只求您饶奴才一条狗命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杨桃沉着脸,晾了他好半晌才接着问话,“据实招来,本宫也饶你一命,方才来的是什么人?”
“回您的话,是……平昭容宫里的小太监。”小桂子吓得瑟瑟发抖,什么也不敢隐瞒,这就招了。
杨桃一听果然是她,冷笑一声:“叫你做什么?”
“她给了奴才半包朱砂,说是让奴才……悄悄儿下到您的安胎药里……”说着,只见他忙将朱砂呈上。
云意接过那朱砂,在杨桃面前缓缓打开了,杨桃目光一点点寒凉下去,命云意暂且收起来,敛了怒意,很是心平气和地问那小桂子:“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敢答应她,这样害我?”
小桂子见她这样镇定,心里反而有些后怕:“她……她知道奴才跟袁氏的宫女私下里……说奴才若不照做,便向陛下禀明了。您也知道宫女太监对食是死罪,奴才不敢不照做啊……娘娘,娘娘,求您救救奴才!”
“救你?”杨桃此时的目光就如淬了毒一般阴冷,“救你可以,但你得按我的话来办事。”
“娘娘尽管吩咐,奴才一定照做!”
杨桃看了一眼云意,云意自然会意,附耳说了一番话,那奴才再三犹豫,终于点头答应了。
三宝与何全押着小桂子回了耳房,这头杨桃与云意沉香几个围坐在灯下,杨桃伸手要抓起那把朱砂,却让云意拦下了:“娘娘!您千辛万苦才怀上的孩子,切不可以身试险!”
“她已经起了置我们母子俩于死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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