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睡过去了。
入夜时分,皇帝终于摆驾来了关雎,杨桃强打着精神起来接驾,行礼后,一面引他入座,“您终于来了。”
皇帝坐下后,看着她说,“朕才打卫氏那儿来,看了一回哥儿,境况十分不好。哥儿是在你屋里出的事,你自己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桃自知是自个儿照看不力,先行跪下请了罪,这才解释道,“方才妾让底下人查过了,说是秋千上的绳子让人动过手脚,才让哥儿摔了……”此时她的眼中写满了愧疚,“妾平日也时常在那处顽……却没让奴才仔细检查,都是妾不好,请您责罚”
皇帝清楚杨桃心性,知晓她断然做不出此事。何况琮哥儿在关雎宫出事,若真是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是有人存心陷害并嫁祸给她,他忍不住叹道,“人言可畏,双宜,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会儿偏落了把柄让他们说道,朕还能怎么帮你?”
杨桃自觉无可辩驳,只是不住地磕头,“妾与尤婕妤交情匪浅,此次琮哥儿出事,妾心里也很不好受,杨氏不敢有怨言,但凭陛下责罚。”
“连尤婕妤尚且明白求朕去止谣,可你呢?只要你开口,朕保证,此事与你绝无半分干系。”
“爹爹去世的时候,妾求过您了。”
皇帝见她一如既往,便也没了法子,“罢了。”
杨桃见皇帝要走,也就起身一礼,作势恭送。皇帝回头问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朕?”
“妾不敢。”杨桃垂下眼,淡淡说了一句。
皇帝看她良久,最终叹了一声,“看你面色不好,夜里早些安置吧。”这会儿便真正迈步出去了。
第二日,便有一道因五皇子乳母及关雎宫女照看不周,致五皇子自秋千跌落重伤,罪无可恕,择日赐死的旨意传遍六宫。
杨桃听了,却不曾因此舒出一口气,反而总觉着此事并未就此了结,何况关雎宫内的奸细究竟在与什么人接头一事,也还未有线索。
在这一切尚未理清之前,琮哥儿却在除夕当夜去了。五皇子夭折一事为本就愁苦不堪的宫廷又增添了一丝悲凉,昭和四年的除夕,到底是没法儿喜庆热闹地度过了。
杨桃听闻此事,一面是哀痛,一面却是不解,分明太医当日已说过外伤并无大碍,为何琮哥儿却还是离世了。何况当日太医所禀,唯有她与尤婕妤,加上沉香几个心腹宫女知道。连她尚且要疑心的事,难道尤婕妤便不疑心了么?可琮哥儿到底是在不周宫没的,即便她有心细查,却又怎敢伸手往不周宫,平白惹人疑心呢。
尤婕妤卫氏为五皇子夭折一事痛心不已,皇帝念在卫氏侍奉多年的情分,下旨将她晋为贵嫔,更以“平”号寓意平安顺遂,又令她掌管不周,自此宫中人人便要尊她一声平娘娘。
昭和五年大年初一,这日早晚定省,眼看着众人都没什么精神,皇后也不再多留大家伙儿说话,只让众人都散了。杨桃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延年殿去了,延年殿乃是琼台过身者停灵之处。不过也唯有帝后、太后、皇子帝姬以及有身份的妃嫔才能在此处停灵,如有被废黜的妃嫔,死后是不能停灵的。所以五皇子夭折后便被送来了此处,杨桃此时隔着尚未盖实的棺木,慈爱地看了哥儿一眼,究竟没忍住落下泪来。
她慢慢上了几炷香,将纸钱焚尽了,才往平贵嫔身边去,低声劝慰,“你……节哀。”
平贵嫔一听这话,回身看了她一眼,“我没寻你,别来。”
“若待你寻我才来。那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好歹我也养了他这么些日子。”杨桃一愣,才接道,“咱们俩……”
“你有吗?”平贵嫔冷笑道,“没有你,琮儿就不会死!我不去寻你,你又何苦来为难我?一面是怨,一面是情分,你想要我如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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