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一直以为自己很稳,直到考完最后一场,从考场走出来,那种打从心底里透出来的轻松愉快,让他的脚步格外轻快。
“胸有成竹嘛!”夏明崟神情也很放松,笑着打趣两个弟弟。
“胸有成竹不敢说,应该不会落榜。”夏明峰很有自信,话说出口了似乎觉得不够谦虚,“好不好也就这样了,我毕竟年纪还小,三哥到现在连秀才都没考上,父亲不也没说什么?我又不像五弟打小就是神童,还是小三元。二哥,我觉得你这次肯定名列前茅,说不定还能得解元呢。”
夏明峰是真心实意地恭维夏明崟,只是这话听了并不会让人觉得高兴,大概他前面太明显的自得,总让人觉得后面这番话纯属恭维。除此之外,似乎还希望被夸赞的人出于礼尚往来,再把他夸一夸。
“才学出众之人太多,我跟四弟一样,只求不落榜,那就很幸运了。”夏明崟笑了笑,转头去问李成蹊,“五弟,回去后,能不能把你的文章给我看看?”
李成蹊点头,左右寻顾,没有看到大表哥,倒是跟裴明撞了个对眼。
“书山有路”之后,李成蹊就再没看到过裴明,因为他连书院都不去了。
有人说是他家里请了大儒教导,也有人说是裴明忙着给二皇子办差,还有人说老荣昌侯身体不好,裴明要主持侯府。
一群无聊的人,他们并不关心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只要说得开心c刺激,那就可以了。所以,最后传着传着变成老荣昌侯已经死了,只是裴明为了不影响考试秘不发丧。
之所以会传成这样,是因为老荣昌侯的确很久没有出现于人前了。要知道,京都排名第一的浪荡子,不是哪家的少年郎,而是这个已经当了外祖父的四十好几的看起来却跟五六十岁的老年人一样的老荣昌侯,他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各种玩乐场合,而且事事争先。最轰动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是他用秘药夜御九女,直接导致那家名不见经传的小药店名震京都。
这件事之后,老荣昌侯就销声匿迹,很多人怀疑他用药过度伤了身子,想上门探望来着,却都被裴明拒绝了:“家父感染了风寒,太医说需要静养,不方便探望。”
裴明说这话的时候太难为情,这就间接证明了老荣昌侯纵欲过度伤了身子的传言,一度成为笑谈。可是新的传言一出来,老荣昌侯的一票狐朋狗友也怀疑上了,老色鬼不是真死了吧?
“大侄子,我们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都不怕,别说老裴是得了风寒,就是得了羊癫疯,我们也不怕。”
老荣昌侯的朋友们也都是些混不吝,有的跟老荣昌侯一样早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就在门口装老人家,还身强体壮的索性就要往里闯,侯府门口的热闹不到一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裴明没办法,只能放人进去了。
之后这群人长吁短叹地回家,纷纷表示以后要修身养性,顺带派人把那家刚有起色的小药店给砸了,美其名曰:为好兄弟报仇。
裴明不孝的传闻虽然被粉碎了,但当时的传言着实离谱而且轰动,导致他参加考试的时候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李成蹊一直不喜欢裴明,今日一见,只觉得这个本来就不怎么阳光的少年,更加阴郁了。
“真不知道裴明整日里在忧郁什么,见谁都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夏明峰也注意到了裴明,本来还想打个招呼,却被对方冰冷地无视掉了,“虽然老荣昌侯闹了不少笑话,可到底给他留了个爵位,一个侯爵啊,每年光是俸禄就有多少?我要是有这个爵位,还苦巴巴地读书,挤这独木桥干嘛?嘿嘿,二哥,我就是开个玩笑。”
夏明崟摇了摇头。
考场门口,各家的马车挤得水泄不通,夏家的马车停的位置还算靠前,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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