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罢又拜。李师师执盏擎杯亲与燕青回酒谢唱口儿里悠悠放出些妖娆声嗽来惹燕青;燕青紧紧的了头唯喏而已。
数杯之後李师师笑道:“闻知哥哥好身纹绣愿求一观如何?”燕青笑道:“小人贱体虽有些花绣怎敢在娘子跟前揎衣**?”李师师说道:“锦体社家子弟那里去问揎衣**!”三回五次定要讨看。燕青只得脱膊下来李师师看了十分大喜把尖尖玉手便摸他身上。燕青慌忙穿了衣裳。李师师再与燕青把盏又把言语来调他。燕青恐怕他动手动脚难以回避心生一计便动问道:“娘子今年贵庚多少?”李师师答道:“师师今年二十有七。”燕青说道:“小人今年二十有五却小两年。娘子既然错爱愿拜为姊姊!”燕青便起身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八拜。这八拜是拜住那妇人一点邪心中间里好干大事;若是第二个在酒色之中的也把大事坏了。因此上单显燕青心如铁石端的是好男子。当时燕青又请李妈妈来也拜了拜做乾娘。
燕青辞回李师师道:“小哥只在我家下休去店东宿。”燕青道:“既蒙错爱小人回店中取了些东西便来。”李师师道:“休教我这里专望。”燕青道:“店中离此间不远少刻便到。”燕青暂别了李师师迳到客店中把上件事和戴宗说了。戴宗道:“如此最好!只恐兄弟心猿意马拴缚不定。”燕青道:“大丈夫处世若为酒色而忘其本此与禽兽何异?燕青但有此心死於万剑之下!”戴宗笑道:“你我都是好汉何必说誓!”燕青道:“如何不说誓兄长必然生疑!”戴宗道:“你当去善觑方便早干了事便回休教我久等。宿太尉的书也等你来下。”燕青收拾一包零碎金珠细软之物再回李师师家将一半送与李妈妈一半散与全家大小无一个不欢喜。便向客位侧边收拾一间房教燕青安歇合家大小都叫叔叔。
也是缘法凑巧至夜却好有人来报天子今晚到来。燕青听得便去拜告李师师道:“姊姊做个方便今夜教小弟得见圣颜告得纸御笔赦书赦了小弟罪犯出自姊姊之德!”李师师道:“今晚定教你见天子一面你却把些本事动达天颜赦书何愁没有?”看看天晚月色朦胧花香馥郁兰麝芬芳只见道君皇帝引著一个小黄门扮做白衣秀士从地道中迳到李师师家後门来。到得合子里坐下便教前後关闭了门户明晃晃点起灯烛荧煌。李师师冠梳插带整肃衣裳前来接驾。拜舞起居寒温已了天子命去其整妆衣服相待寡人。李师师承旨去其服色迎驾入房。家间已准备下诸般细果异品馔摆在面前。
李师师举杯上劝天子天子大喜叫:“爱卿近前一处坐地!”李师师见天子龙颜大喜向前奏道:“贱人有个姑舅兄弟从小流落外方今日才归要见圣上未敢擅便乞取我王圣监。”天子道:“既然是你兄弟便宣将来见寡人有何妨?”天子遂唤燕青直到房内面见天子。燕青纳头便拜。官家看了燕青一表人物先自大喜。李师师叫燕青吹萧服侍圣上饮酒少刻又拨一回阮然後叫燕青唱曲。燕青再拜奏道:“所记无非是淫词艳曲如何敢服侍圣上?”官家道:“寡人私行妓馆其意正要听艳曲消闷卿当勿疑。”燕青借过象板再拜罢对李师师道:“音韵差错望姊姊见教。”燕青顿开喉咽手拿象板唱渔家傲一曲道是: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
燕青唱罢真乃是新莺乍啭清韵悠扬。天子甚喜命教再唱。燕青拜倒在地奏道:“臣有一只减字木兰花上达天听。”天子道:“好寡人愿闻!”燕青拜罢遂唱减字木兰花一曲道是:
听哀告听哀告!贱躯流落谁知道谁知道极天罔地罪恶难分颠倒。有人提出火坑中肝胆常存忠孝常存忠孝有朝须把大恩人报!
燕青唱罢天子失惊便问:“卿何故有此曲?”燕青大哭拜在地下。天子转疑便道:“卿且诉胸中之事寡人与卿理会。”燕青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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