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在炉边酒保却去看着那个公人模样的客人道:“有劳上下那借这副大座头与里面两个官人的伴当坐一坐。”那汉嗔怪呼他做“上下”便焦躁道:“也有个先来后到!甚么官人的伴当要换座头!老爷不换!”燕顺听了对宋江道:“你看他无礼么?”宋江道:“由他便了你也和他一般见识。”却把燕顺按住了。只见那汉转头看了宋江、燕顺冷笑。酒保又陪小心道:“上下周全小人的买卖换一换有何妨?”那汉大怒拍着桌子道:“你这鸟男女好不识人!欺负老爷独自一个!要换座头。便是赵官家老爷也鸟不换。高做声大□子拳不认得你!”酒保道:“小人又不曾说甚么。”那汉喝道:“量你这厮敢说甚么!”燕顺听了那里忍耐得住?便说道:“兀那汉子你也鸟强!不换便罢没可得鸟吓他。”那汉便跳起来绰了短棒在手里便应道:“我自骂他要你多管!老爷天下只让得两个人其余的都把来做脚底下的泥。”燕顺焦躁便提起板凳却待要打将去。
宋江因见那人出语不俗横身在里面劝解:“且都不要闹。我且请问你你天下只让得那两个人?”那汉道:“我说与你惊得你呆了!”宋江道:“愿闻那两个好汉大名。”那汉道:“一个是沧州横海郡柴世宗的子孙唤做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宋江暗暗地点头;又问:“那一个是谁?”那汉道:“这一个又奢遮!是郓城县押司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宋公明。”宋江看了燕顺暗笑燕顺早把板凳放下了。“老爷只除了这两个便是大宋皇帝也不怕他。”宋江道:“你且住。我问你:你既说起这两个人我却都认得。你在那里与他两个会?”那汉道:“你既认得我不说谎。三年前在柴大官人庄上住了四个月有余只不曾见得宋公明。”宋江道:“你便要认黑三郎么?”那汉道:“我如今正要去寻他。”宋江问道:“谁教你寻他?”那汉道:“他的亲兄弟铁扇子宋清教我寄家书去寻他。”宋江听了大喜向前拖住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只我便是黑三郎宋江。”那汉相了一面便拜道:“天幸使令小弟得遇哥哥!争些儿错过空去孔太公那里走一遭。”
宋江便把那汉拖入里面问道:“家中近日没甚事?”那汉道:“哥哥听禀:小人姓石名勇。原是大名府人氏。日常只靠放赌为生。本乡起小人一个异名唤做‘石将军’。为因赌博上一拳打死了个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庄上。多听得往来江湖上人说哥哥大名因此特去郓城县投奔哥哥。却又听得说道为事出外;因见四郎听得小人说起柴大官人来却说哥哥在白虎山孔太公庄上。因小弟要拜识哥哥四郎特写这封家书与小人寄来孔太公庄上‘如寻见哥矽时可叫兄长作急回来’。”宋江见说心中疑惑便问道:“你到我庄上住了几日?曾见我父亲么?”石勇道:“小人在彼只住得一夜便来了不曾得见太公。”宋江把上梁山泊一节都对石勇说了。石勇道:“小人自离了柴大官人庄上江湖上只闻得哥哥大名縌财仗义济困扶危。如今哥哥既去那里入夥是必携带。”宋江道:“这不必你说何争你一个人?且来和燕顺见。”叫酒保且来这里斟酒。
三杯酒罢石勇便去包里内取出家书慌忙递与宋江。宋江接来看时封皮逆封着又没“平安”二字。宋江心内越是疑惑连忙扯开封皮从头读至一半后面写道:……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因病身故见今做丧在家专等哥哥来家迁葬。千万千万!一切不可误!弟清泣血奉书。宋江读罢叫声苦不知高低;自把胸脯捶将起来自骂道:“不孝逆子做下非为!老父身亡不能尽人子之道畜生何异!”自把头去壁上磕撞大哭起来。燕顺、石勇抱住。宋江哭得昏迷半晌方苏醒。燕顺、石勇两个劝道:“哥哥且省烦恼。”宋江便分付燕顺道:“不是我寡情薄意其实只有这个老父记挂。今已殁了只是星夜赶归去。教兄弟们自上山则个。”燕顺劝道:“哥哥太公既已殁了便到家时也不得见了。‘天下无不死的父母’且请宽心引我们弟兄去了那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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