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金光拐轮凶气。那怪道:“你无知敢进我门来!”行者道:“我有意降邪怪!”那怪道:“我恋国主你无干怎的欺心来展抹?”行者道:“僧修政教本慈悲不忍儿童活见杀。”语去言来各恨仇棒迎拐架当心札。促损琪花为顾生踢破翠苔因把滑。只杀得那洞中霞采欠光明岩上芳菲俱掩压。乒乓惊得鸟难飞吆喝吓得美人散。只存老怪与猴王呼呼卷地狂风刮。看看杀出洞门来又撞悟能呆性。原来八戒在外边听见他们里面嚷闹激得他心痒难挠掣钉钯把一棵九叉杨树刨倒使钯筑了几下筑得那鲜血直冒嘤嘤的似乎有声。他道:“这棵树成了精也!这棵树成了精也!”按在地下又正筑处只见行者引怪出来。那呆子不打话赶上前举钯就筑。那老怪战行者已是难敌见八戒钯来愈觉心慌败了阵将身一幌化道寒光径投东走。他两个决不放松向东赶来。
正当喊杀之际又闻得鸾鹤声鸣祥光缥缈举目视之乃南极老人星也那老人把寒光罩住叫道:“大圣慢来天蓬休赶老道在此施礼哩。”行者即答礼道:“寿星兄弟那里来”?八戒笑道:“肉头老儿罩住寒光必定捉住妖怪了。”寿星陪笑道:“在这里在这里望二公饶他命罢。”行者道:“老怪不与老弟相干为何来说人情?”寿星笑道:“他是我的一副脚力不意走将来成此妖怪。”行者道:“既是老弟之物只教他现出本相来看看。”寿星闻言即把寒光放出喝道:“孽畜!快现本相饶你死罪!”那怪打个转身原来是只白鹿寿星拿起拐杖道:“这孽畜!连我的拐棒也偷来也!”那只鹿俯伏在地口不能言只管叩头滴泪。但见他:一身如玉简斑斑两角参差七汊湾。几度饥时寻药圃有朝渴处饮云潺。年深学得飞腾法日久修成变化颜。今见主人呼唤处现身珉耳伏尘寰。寿星谢了行者就跨鹿而行被行者一把扯住道:“老弟且慢走还有两件事未完哩。”寿星道:“还有甚么未完之事?”行者道:“还有美人未获不知是个甚么怪物;还又要同到比丘城见那昏君现相回旨也。”寿星道:“既这等说我且宁耐。你与天蓬下洞擒捉那美人来同去现相可也。”行者道:“老弟略等等儿我们去了就来。”那八戒抖擞精神随行者径入清华仙府呐声喊叫:“拿妖精!拿妖精!”那美人战战兢兢正自难逃又听得喊声大振即转石屏之内又没个后门出头被八戒喝声:“那里走!我把你这个哄汉子的臊精!看钯”!那美人手中又无兵器不能迎敌将身一闪化道寒光往外就走被大圣抵住寒光乒乓一棒那怪立不住脚倒在尘埃现了本相原来是一个白面狐狸。呆子忍不住手举钯照头一筑可怜把那个倾城倾国千般笑化作毛团狐狸形!行者叫道:“莫打烂他且留他此身去见昏君。”
那呆子不嫌秽污一把揪住尾子拖拖扯扯跟随行者出得门来。只见那寿星老儿手摸着鹿头骂道:“好孽畜啊!你怎么背主逃去在此成精!若不是我来孙大圣定打死你了。”行者跳出来道:“老弟说甚么?”寿星道:“我嘱鹿哩!我嘱鹿哩!”八戒将个死狐狸掼在鹿的面前道:“这可是你的女儿么?”那鹿点头幌脑伸着嘴闻他几闻呦呦声似有眷恋不舍之意被寿星劈头扑了一掌道:“孽畜!你得命足矣又闻他怎的?”即解下勒袍腰带把鹿扣住颈项牵将起来道:“大圣我和你比丘国相见去也。”行者道:“且住!索性把这边都扫个干净庶免他年复生妖孽。”八戒闻言举钯将柳树乱筑。行者又念声“唵”字真言依然拘出当坊土地叫:“寻些枯柴点起烈火与你这方消除妖患以免欺凌。”那土地即转身阴风飒飒帅起阴兵搬取了些迎霜草、秋青草、蓼节草、山蕊草、篓蒿柴、龙骨柴、芦荻柴都是隔年干透的枯焦之物见火如同油腻一般。行者叫:
“八戒不必筑树但得此物填塞洞里放起火来烧得个干净。”火一起果然把一座清华妖怪宅烧作火池坑。
这里才喝退土地同寿星牵着鹿拖着狐狸一齐回到殿前对国王道:“这是你的美后与他耍子儿么?”那国王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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