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伏在山凹之间也不敢睁眼不敢抬头口里不住的念佛许愿又不知行者胜负何如师父死活何如。正在那疑思之时却早风定天晴忽抬头往那洞门前看处却也不见兵戈不闻锣鼓。呆子又不敢上他门又没人看守马匹、行李果是进退两难怆惶不已。忧虑间只听得孙大圣从西边吆喝而来他才欠身迎着道:“哥哥好大风啊!你从那里走来?”行者摆手道:“利害!利害!我老孙自为人不曾见这大风。那老妖使一柄三股钢叉来与老孙交战战到有三十余合是老孙使一个身外身的本事把他围打他甚着急故弄出这阵风来果是凶恶刮得我站立不住收了本事冒风而逃。哏好风!哏好风!老孙也会呼风也会唤雨不曾似这个妖精的风恶!”八戒道:“师兄那妖精的武艺如何?”行者道:“也看得过叉法儿倒也齐整与老孙也战个手平。却只是风恶了难得赢他。”八戒道:“似这般怎生救得师父?”行者道:“救师父且等再处不知这里可有眼科先生且教他把我眼医治医治。”八戒道:“你眼怎的来?”行者道:“我被那怪一口风喷将来吹得我眼珠酸痛这会子冷泪常流。”八戒道:“哥啊这半山中天色又晚且莫说要甚么眼科连宿处也没有了!”行者道:“要宿处不难。我料着那妖精还不敢伤我师父我们且找上大路寻个人家住下过此一宵明日天光再来降妖罢。”八戒道:“正是正是。”
他却牵了马挑了担出山凹行上路口。此时渐渐黄昏只听得那路南山坡下有犬吠之声。二人停身观看乃是一家庄院影影的有灯火光明。他两个也不管有路无路漫草而行直至那家门但见:紫芝翳翳白石苍苍。紫芝翳翳多青草白石苍苍半绿苔。数点小萤光灼灼一林野树密排排。香兰馥郁嫩竹新栽。清泉流曲涧古柏倚深崖。地僻更无游客到门前惟有野花开。他两个不敢擅入只得叫一声:“开门开门!”
那里有一老者带几个年幼的农夫叉钯扫帚齐来问道:“甚么人?甚么人?”行者躬身道:“我们是东土大唐圣僧的徒弟因往西方拜佛求经路过此山被黄风大王拿了我师父去了我们还未曾救得。天色已晚特来府上告借一宵万望方便方便。”那老者答礼道:“失迎失迎。此间乃云多人少之处却才闻得叫门恐怕是妖狐老虎及山中强盗等类故此小介愚顽多有冲撞不知是二位长老。请进请进。”他兄弟们牵马挑担而入径至里边拴马歇担与庄老拜见叙坐。又有苍头献茶茶罢捧出几碗胡麻饭。饭毕命设铺就寝行者道:“不睡还可敢问善人贵地可有卖眼药的?”老者道:“是那位长老害眼?”
行者道:“不瞒你老人家说我们出家人自来无病从不晓得害眼。”老人道:“既不害眼如何讨药?”行者道:“我们今日在黄风洞口救我师父不期被那怪将一口风喷来吹得我眼珠酸痛。今有些眼泪汪汪故此要寻眼药。”那老者道:“善哉!善哉!
你这个长老小小的年纪怎么说谎?那黄风大圣风最利害。他那风比不得甚么春秋风、松竹风与那东西南北风。”八戒道:
“想必是夹脑风、羊耳风、大麻风、偏正头风?”长者道:“不是不是。他叫做三昧神风。”行者道:“怎见得?”老者道:“那风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恶吹人命即休。你们若遇着他那风吹了呵还想得活哩!只除是神仙方可得无事。”行者道:“果然!果然!我们虽不是神仙神仙还是我的晚辈这条命急切难休却只是吹得我眼珠酸痛!”那老者道:“既如此说也是个有来头的人。我这敝处却无卖眼药的老汉也有些迎风冷泪曾遇异人传了一方名唤三花九子膏能治一切风眼。”
行者闻言低头唱喏道:“愿求些儿点试点试。”那老者应承即走进去取出一个玛瑙石的小罐儿来拔开塞口用玉簪儿蘸出少许与行者点上教他不得睁开宁心睡觉明早就好。点毕收了石罐径领小介们退于里面。八戒解包袱展开铺盖请行者安置。行者闭着眼乱摸八戒笑道:“先生你的明杖儿呢?”行者道:“你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