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苍听陈彩蓉说，是我让她们姐妹俩通过的 , 就走过来跟我说谢谢她的声音有点柔弱，能够看出长期的精神压迫给她造成的巨大伤害。有意思的是，刘苍的妹妹刘桑，容光焕发，好像很享受被许大强欺负似的 , 和她姐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妇检结束，马静把上船的人数限制告诉杜老板：“船老大说咱们的人只能上15个。现在我数了一下，已经有12个。我看通过体检的女孩，除了甘雨桐、刘苍刘桑 , 还有12个没地方去。杜老板是想办法把她们带上还是？我觉得打发回去可惜了……”

    杜老板说：“茫茫大海绝然一身 , 既然来了哪有打发走的道理？船老大这艘船上不了那么多人，咱们可以重新安排一艘啊？这些女孩没有案底 , 可以办船员证。”

    马静说：“有船员证最好，那就这样说好了，咱们弄一艘花船跟着。”

    于是当天我和杨姐、鲍美丽、冯浩、和尚、杜老板、阿军、陈彩蓉、甘雨彤、刘家姐妹以及杜老板的小情妇苏姗姗 , 一共12人 , 被船老大李德裕转移到了青海。

    我发现马静没有在船上，就问冯浩：“马老师呢？她不跟我们一起去么？”

    冯浩说：“静儿姐到青岛安排花船去了，咱们先提前过去。”

    一群人在天黑之前到了青岛，刚下车就直奔水产公司。这家公司的总部在威海，青岛这边只是他们临时招聘船员转移货物的分公司。

    因为靠近码头 , 这家公司的环境很差，给人一种乱蓬蓬的感觉。

    一股浓烈的鱼腥味，熏得我晕头转向……

    “听好了 , 在陆地上你们说了算 , 到了海上，就是我李德裕说了算。谁他妈不听招呼 , 现在就可以滚蛋！”李德裕把一群渔民召集起来开会。

    我看了一眼 , 这群渔民有二十多个，听口音来自不同的地方。

    李德裕让我们和这些渔民坐在一起，明显就没有把我们当成贵宾看待。在这位船老大的心里 , 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大佬 , 到了海上 ,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谁掌舵谁他娘的就是老大。尽管杜老板打通了水产公司的领导 , 帮忙大家出逃，但是李德裕显然不买账。

    “我点到名字的 , 都应一声。轮船明晚连夜出海 , 今晚你们先相互熟悉熟悉。”

    李德裕说着 , 拿了一份名单在那儿念：“刘贵铎，27岁 , 黑龙江人。老包，蒙古人，40岁……小马，22岁，大学生。黄金波19岁，蒙古人……大副老钟，二副大王，大管轮小王……”李德裕把所有人的名字念了一遍，又看了看我们。

    “这边的几位 , 不是渔民，他们因为有事 , 所以要搭咱们的船一起出海。”

    听了李德裕的介绍，那个名叫刘贵铎的人，主动过来献殷勤，只见他拿了一条芙蓉王，在那儿挨个地发：“很高兴认识大家 , 到了船上就是兄弟姐妹，多关照！”

    这人个子不高，皮肤有点黑，一看就是农民工的模样。

    杜老板接了刘贵铎的烟说：“小伙子，挺会来事啊？”

    刘贵铎打哈哈说：“哪里！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刚从公司赊了两万多块钱的烟 , 可以抽两三年了。我担心海上没地方卖。以后你们想抽烟，可以找！”

    这人说完 , 那个名叫黄金波的小子就过来和我打招呼：“喂！兄弟，你叫啥名？”

    我看了黄金波一眼，长得白白净净的 , 不大想蒙古人。

    “我叫吴桐，今年16岁……”我主动介绍。

    黄金波二话不说过来和我抱了一下，叫我出去。

    我们俩站在公司铁皮房的走廊上 , 看着漆黑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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