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会儿，轻笑道：“你也不必说的太过隐晦，我的身上。的确有一道因为生孩子。所留下的疤痕。而且这道疤痕，就是我那个所谓的秘密。但实际上，在我和高振的孩子。被方洛领到方家的那一天起，这个事情就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当然会有一些心结，但好在一直都有高振陪在我的身边。所以度过那段昏暗的岁月，还算轻而易举，至于后来。远远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别人身边一天天长大。其实也就不觉得痛苦了，也并非麻木，而是释然。再怎么说，方洛也是方家青年一代中。最杰出的人物，他身体不好。要不了后，所以我作为方家人。为他填补这个空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记恨的。况且，看着方洛和方行的父子情越来越深。我真的比谁都要开心。”

    说到最后，方书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轻轻的笑意。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方书脸上的这抹笑意，我竟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甚至，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就闪过了一个故事。

    赵氏孤儿。

    如果真的是那样，方洛这个家伙，对于方书来讲，毫无疑问就是屠岸贾了。

    而且从方书刚刚的这番话之中，她的亲生儿子方行，到目前为止，好像还并不知道方书这个姑奶奶，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不久的高振，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名义上，方行得称呼高振和方书为姑爷爷和姑奶奶，但实际上，三人却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

    真的不知道，方行如果得知的真相，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而这样想来，目前最担心真相大白的，倒也不是方书，而是已经和方行情同亲父子的方洛。

    这盘棋，被方书下了将近二十年。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方书的城府，深的让人可怕，大有传统女人所具备的传统美德，隐忍不发。

    可问题在于，她能隐忍多久。

    一颗炸弹摆放在桌面上，看似没有任何威胁，一旦被人拉动了这颗炸弹后面的拉环，那么后果就不可想象，所释放出来的能量，不是把自己炸死，就是炸死别人。

    看我一直不说话，方书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问道：“那么，你是选择与崔木沁合作，还是与我合作呢？”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还得看咱们更进一步的洽谈，看你想要什么了。”

    方书笑道：“我丈夫去世以后，我是一个爱钱的女人，胜过爱一切，当然，我还需要为我的丈夫报仇。”

    我问：“你想要衡兴集团？”

    方书摇了摇头，说道：“远远不止，我还想要方家的一切产业，区区一个衡兴集团，只是一枚垫脚石而已，一切财富的翘板。”

    我忽然又指了指自己和方书，问道：“咱们两人，没有什么太直接的恩怨吧？”

    方书笑道：“这可能是我目前比较大的筹码了，说实在话，我是真的不喜欢去得罪人，不像方洛，只是说说而已，也不像崔木沁那样，喜欢做一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和你更不一样，你虽然不是攻击类型的人才，但别人攻击你的时候，你通常会反应迅速，给予攻击你的人，比较惨重的代价，我则属于另外一种类型，别人攻击我的时候，我喜欢保存现有的实力，稳步扩大自己的利益，而且，我该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身上也没什么可以让人抓住并且利用的把柄。”

    我深有同感，点点头道：“这倒是。”

    一个将自己的孩子，都能够拱手让人的女人，我想这样的女人，大概没有什么人，能够将她打败。

    方书终于问道：“崔木沁给你的条件是什么？或者说，你和崔木沁之间，有可能达成的协议是什么？”

    我笑道：“这一点，你应该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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