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我还是把田知行递来的半盒白将，接了过来。然后。我摸出一支咬在嘴边。没火儿……

    我叼着烟卷看了看田知行。

    田知行连顿都没顿，顺带手一样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只打火机，“啪”。打着就将火苗举了过来，随口回应道：“抽这个牌子的香烟。抽十多年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味。”

    这下，轮到我不自在了。

    田知行要是真是我亲爸爸。还是个这么大官儿的亲爸爸，这样给我点烟，好像有点不合适的样子。

    可是。田知行都把火苗举过来了。就这么着吧。

    点着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觉得这茬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哪成想。田知行把打火机收起来以后，一边继续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来了一句：“要是搁我以前的脾气，你一个晚辈这么不像样子。我得揍你一顿。”

    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呛死。咳嗽的脸前全是二手烟，好一会儿嗓子里才好受一些。

    我清了清嗓子。看田知行也把桌上的文件重新放回了包里，就问道：“你……你真是我爸爸？”

    田知行也从烟盒里咬出一支香烟。动作竟和我平时咬香烟的动作如出一辙，点燃后，慢悠悠的吸了起来，看了我一会儿，一本正经道：“从血缘上来讲，我确实是你爸。”

    我迟疑了一下，开门见山地问道：“那既然这样，你能把我捞出去吗？”

    田知行扯了扯嘴角，说道：“你进来的这个事情，问题不大，但是，该怎样还是怎样，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我又问：“我结婚了，你知道吗？”

    田知行点点头，说道：“姑娘不错，你的眼光也不错。”

    我眨了眨眼睛，酝酿了好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在我失去自由的这段时间，你能帮我保护一下她吗？毕竟商场如战场，我不知道李家的竞争对手，会再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情……当然，在此之前，我得见我嫂子一面，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

    田知行说道：“可以。”

    我又抽了一口香烟，抽的很凶，低头将烟雾吐掉以后，淡淡道：“忽然有了我这么一个人，你什么感觉？”

    田知行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

    我一次性吸完了剩下的半支香烟，全部吞进了肺里，将烟雾吐出后，异常平静地说道：“反应不过来，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我爸去世的那天，我整个人陷入了很木的状态，像是失去了任何的思考能力，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也不能相信。”

    田知行看着我，抬手伸向了我的脑袋，似乎想要按一按，可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然后站起身，转身走到了窗户边，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只手帕，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背对着我说道：“孩子，是我对不起你，这一点，我没有任何辩解的权利，另外……你不要恨你妈妈，也不要恨任何人，二十多年了，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地步，只能说是，各有各的命。”

    我能感觉到，这个老男人的悲伤。

    以至于，我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一样。

    我不知道这二十多年，以及二十多年以前，田知行，以及可能是我亲生母亲的那个女人，他们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能够感受到，这一切来的虽然很突然，但事实情况，可能就是如此。

    我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幕，大哥刘波带我去北阳镇的一家小卖部买雪糕，一些不懂事的半大孩子，在嘲笑大哥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大哥却没有任何愤怒的反应，反而把一块牛奶雪糕，举在了我面前，笑着对我说，“别听他们胡说，尝尝，甜不甜？”

    那块牛奶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