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需要胜负,但是两个男人的较量不需要。
很多时候两个男人的认同很简单,一个坚持一件事,就能惺惺相惜!
伊峰认同黄忠这个老兵,哪怕是互为敌对,这是他认为活的最像人的男人。
一撇一捺谓之人!
人也许会衰败,但永远打不垮。
老兵,尤其如此。
但是就像黄忠说的,各为其主,这种事情没有退让的地步。
伊峰咆哮着,奔跑着,疯狂的顶着抵天之陆,推进!推进!
挡在前方的一切都被推进!
黄忠左手臂上的机关炮崩解,扭曲,内腑的伤势压抑不住,喉咙里“噗”的吐出鲜血,整个人昏迷了过去,软趴趴的被推动的后退。
“哈!哈!哈!”
伊峰发出肆意的大笑,沉重的伤势,喉咙已经破碎,如一个破败的拉风箱,带着笑声呼哧带喘,嘶哑刺耳。
“休得如此放肆呀!”
又是一声怒吼,伊峰奔跑的身影携带着血色,狠狠的撞,撞碎箭尖,向锋矢阵箭身撞去,仿若排山倒海般相撞,人仰马翻,碰撞,碰撞,隆隆沉雷响彻,又如群山碰撞万顷波涛。
山河颤抖,天地好似只有伊峰苍凉的嘶吼声!
“来呀!来呀!”
伊峰咆哮着,迎着黑暗奔跑。丝毫不顾已经崩溃的身体,唯有疼痛才能刺激自己不能倒下。
冲,冲,冲破他们的阵型自己才能倒下。
“停下啊!父亲!停下啊!”
伊方看到这一幕,撕声力竭的大声呼叫,想要阻止伊峰,瘫软的身体疯了一般的往前攀爬,哪怕被碎石割裂的血肉模糊。
可是怎么也没办法阻止,伊方伸出双手疯狂的捶打地面,大声哭嚎,眼泪和鼻涕止不住的流淌!
“会死的!会死的!”
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伊方眼神空洞的望着伊峰,不住的重复这句话。
大盛顿首!遥都壁垒!
伊方一直觉得是个荣耀,是父亲的骄傲,也是他为父亲骄傲,就在今晚,他第一次觉得有点可笑!
他怨恨伊峰。
你把我从冰天雪地中捡来,你把我从豺狼鬣狗夺食中抢来,抚我成长,而今你要死在我面前,何其残忍。
“顿首!不要啊!”
“我们降了,降了。不打了,不打了!”
遥都城内的一些老者,喃喃自语,那些跟着伊峰从无到有打造出遥都的人,看着如此破败的伊峰像个孤胆英雄,蹒跚独行在黑暗绝壁,全都双眼赤红,心如刀绞,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一边是大义一边是私情。
抉择,无比的艰难!
绝对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一切就没有意义了,伊峰潜意识里嘶吼,继续奔跑,无比的艰难,只能依靠着惯性的牵引,才能带动抵天大陆的推进,只要一停下来,那就再也起不来了。
伊峰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在消散,消散他可以接受,但,他不想让自己没有下肢,腿没了,自己就奔跑不起来,前进的脚步就会停下来。
伊峰默默的调动,调动自己残破上仅剩余的生机,让它往行走的双足,抵天的左臂,游动,萌芽,拼尽所有的让它们崩坏的迟一点。
伊峰混浊的双目,投向前方,空洞没有焦点,他看到了自己,从少年到中年,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笑魇如花,看到了老父母,慈祥伟大,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和伊方,也看到了自己一手砖瓦砌起的遥都。
顺着风声传来的声音,他听到了伊方的伤悲,听到了将士的呼喊,听到了遥都上下的泪流。
伊峰笑了,很艰难的笑了,哪怕嘴角已经缓缓消散,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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