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搭在桌子上,语重心长的问道。
“有矛盾的多了,我自己知道就行,咱们抓紧办手续…”廖宝发宛若空灵的回道。
“…!”队长面对这种僵硬态度也有些无可奈何,转头瞥了眼老板。
老板坐在对面,痛的有些龇牙咧嘴,但是没叫出声,看见目光之后站起来,从一边的冰箱中拿出一个塑封袋,然后还有些忐忑的放到廖宝发面前。
“廖总,根据公安部门提供的分析报告,这份…样本!是纯度最高的,现在天气比较热,我担心放时间长可能会生…就给放冰箱里了!”老板艰难的把话说完,原本是很正常的解释过程,可有些词比较污秽,这句话说的七零八落。
廖宝发瞥了眼袋子,牙齿咬的嘎嘣嘎嘣直响,他很难相信几天以前还活蹦乱跳的常五,怎么就办成一坨这个东西,袋子里黑乎乎一片,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能看见冷气在袋子周围萦绕,并且隐约能闻到有股恶臭…
老板怕他再次发火,转头看了眼队长。
后者与他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进入刑警队这么多年,多么不堪入目的尸体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样的,咽了口唾沫“内个…还有没有别的样本了?”
“有,但是纯度不高!其中会掺杂别的东西,比如猪肉…”
“嘭…”廖宝发咬牙拍在桌子上,眼泪瞬间流出来,仍旧倔强的看着袋子。
“廖总,要不…”
队长话还没等说完,廖宝发已然站起来,拎着袋子步伐略显沉重的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略显懵逼…
他是自己来的,所以回去还得自己开车,心里已经受理巨大创伤,这坨东西就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他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回到滨海。
他开车行驶到郊区农村,就在村口停住,确实没有勇气进去,不知该怎么面对把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姨妈,靠在座椅上,车内的气息越发变得刺鼻,尤其是是在阳光的作用下,分子运动更加剧烈,他像是能感觉到一样,一股接着一股的臭浪打在他脸上…
俶尔,他下车并没带着这坨,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些,顺着这条儿时的小路踟蹰前行,第八个铁门,就是他生活十几年的地方,此时熟悉而又陌生。
“呀…二狗子来了,咋不进屋呢…”姨妈已经快七十,身子骨还挺硬朗,正在端着个小盆给小鸡喂食,看见他顿时笑着迎接出来。
“老姨…”廖宝发嗓子像是被痰卡住一样,声音有些难听。他叫完之后就推开门迈步走进院子。
“这是咋地了,好像哭过?”这个小老太太个子不高,两鬓斑白,脸上有农村人独有的,像是敷了一层黑色面膜的死皮,她歪着脑袋,直下向上的看着廖宝发,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狗子啊,别着急别上火,遇事想开点!没有啥过不去的坎,走走,赶紧进屋…”
“没事,就是刚才眼睛进个小虫,现在好了!”廖宝发强笑着回了一句,随即跟在身后,迈步走进屋。
廖宝发是深知感恩的人,几乎每个星期必须要来一次,比常五回家的频率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对于房间内摆设再熟悉不过,可此时却又感到嘲讽。
“啊,那弄出去就好,你上炕坐着,我去杀鸡…”老太太有些忙叨,把廖宝发扔到房间内,随即就走出去。
廖宝发坐在炕上,仰望着天花板又看向窗外,继而看向炕边,以前他照顾常五纯粹是出于对姨妈的感恩,可现在这个人没了,心里反而空落落的,他看着姨妈的身影,脸上的皱纹,鬓角上的白发。
常五的消息迟迟没肯说出口。
一个小时后,娘俩相视而坐。
“这菜淡不淡?我没放太多盐,现在电视上都说烟吃多了不好…”老太太还是看着孩子一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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