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其中最大的一桩,便是身为颜氏子弟却屈从于叛贼。
哪怕他有现如今的前程,离不开安禄山的举荐,可傲骨铮铮的他怎能甘心从贼?他和定州博陵郡太守张献诚不一样,张献诚是张守畦的儿子,张守畦左迁之后,才能庸碌的张献诚没了后援,安禄山给个甜枣就立刻顺竿爬了上来,如今竟然在前博陵太守被杀之后,心甘情愿为安禄山守博陵,他的骨头可不像张献诚没那么软
因此,一回到常山太守府,颜杲卿就立刻在书房召见了袁履谦以及四乡前来投效的那些不愿屈从安禄山的官吏。坐在主位上的他将井陉关已经收复的消息一说,就只听书房之中传来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喜欢呼。他抬抬手示意众人且住,这才沉声说道:“安贼罔顾圣恩,河北道心存忠义之辈无不含恨。如今听说安禄山又派人回幽州征兵,而伪范阳节度使贾循因为百姓不愿从逆而焦头烂额,值此之际,我等不首举义旗,更待何时?”
“使君说得没错,这时候不举义旗,河北各州郡的官民将卒就会受更多的苦”长史袁履谦第一个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如今井陉关已经拿下,我们也该发檄文联络各州郡的主司起兵,如果能让贾循以及更多的叛将反正,那安贼叛军指日可灭”
太守和长史都这么说,书房中顿时群起响应。在草拟檄文时,颜杲卿亲自操刀,当他一蹴而就洋洋洒洒拟好了那一篇数百字的檄文之后,众人一时传看,藁城尉崔安石便大赞道:“慷慨激昂,不能更易一字,使君真是好笔法”
其他几人也一一赞了,众人便计议如何联络各方,尤其是要立刻出井陉关去联络河东节度使王承业,禀报河北将举义旗反正的消息。这时候,因为不愿从叛,孤身从邢州巨鹿郡逃过来的内丘丞张通幽便开口说道:“若是要向朝廷报捷,振奋人心,区区一个李钦凑的脑袋却实在是太轻了。想当初安禄山最初起兵时,曾经派二将从井陉关前往太原,劫了北都副留守杨光,如今这两个人中,高邈正在幽州征兵,据说就要返回洛阳去向安贼禀报,何千年也正从洛阳过来回幽州公于,若能擒得这两人献给朝廷,同时昭告各州郡,一定会事半功倍不过是使君重新用一次对付李钦凑的手段而已。”
对于张通幽这一计,众人你眼看我眼,最后同时叫好。接下来两日之内,颜杲卿依样画葫芦,果然用同样的诱骗之计,在藁城擒获叛将高邈,在醴泉驿拿住了叛将何千里。当两个人同时被五花大绑送到常山太守府时,颜杲卿本待将人斩首示众,硝制了首级之后,立刻送往太原,其他人力劝留活口,他却不肯听。最后,还是何千年为了活命,不得不豁出去一搏。
“颜使君,我是跟着安禄山谋逆,但有安禄山诛三族的威胁在,我敢不听命?如今使君既然要首举义旗,单凭常山一郡,单凭李钦凑,还有我和高邈的人头,难道就能振奋人心?河北各州郡几乎全部沦陷,要号召其他人起事,只有使君做出更大的功绩给大家做个榜样别的不说,常山北边的博陵郡太守张献诚,不过是靠着其父张守畦当初那点名声,这才当了个太守,论他的才能狗屁不值如若使君放出河东兵马一万已经出了井陉关的消息,那张献诚定然会望风而逃要知道,他麾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团练兵而已,他又丝毫没有练兵之能”
尽管颜杲卿本意是杀人立威,可听到何千年这侃侃而谈,他不禁有些心动。环视其他幕佐,见众人全无异议,他便嘿然笑道:“你说得轻巧,如果我能如此轻易取下博陵郡,便饶你一命,囫囵送你去长安。至于陛下是否饶你,那就得看你的福分和运气了”
当颜杲卿真的只凭些许谣言,不费吹灰之力就吓得张献诚落荒而逃,夺下了博陵郡之后,他便得到了另外一个让他又惊喜,又疑惑的消息。
有一支兵马西出飞狐陉,已经直插进了易州
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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