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认同了自己的说法,他就开口试探道,“那么,是留下一部分兵马继续牵制攻城大军,然后转而应战哥舒翰?”
“不”
安禄山当机立断地拒绝了这个提议,随即嘿然笑道:“先露出分兵的态势,诱使城中守军出击,然后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说不定还能够趁机打破洛阳,省去了回头的后顾之忧至于哥舒翰那边,让崔乾佑和阿浩孝哲他们三个去应付”
“大帅英明”阿史那承庆连忙奉承了一句,急匆匆下去传令了。等到他一走,安禄山望着那座笼罩在战火之中的大唐东都,忍不住心中发热。这么多年积蓄实力,此次出兵势如破竹,他的信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原本他只想着能够打到洛阳就足够了,哪怕和大唐划潼关为界,自己分到这大块领土称帝,就能够安享这无数州县的供奉。可现在哥舒翰竟然领兵出了潼关,那他不妨把心再放大一些
打下长安,取大唐而代之
从潼关到洛阳,不过五百里,若是按照标准行军速度每天八十里,六日可以抵达,然而,哥舒翰麾下哪是什么精兵强将?这所谓八万人马中,凑数的占了大多数,在路上行军时拖拖拉拉不成章法,哪怕哥舒翰拿出严刑峻法来震慑,每天都有人头落地,可也抵挡不住逃亡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最初信心十足,撺掇了哥舒翰一定要出潼关驰援洛阳,然后迎头痛击安禄山的边令诚,也渐渐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可他却并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什么错处,因为这本就是临行前天子反反复复嘱咐他的。
这天傍晚到了峡石县,当他安置好了自己的那些亲兵和陌刀手,悍然闯进哥舒翰的议事厅时,却只见平日里彼此不服气的将校们团聚一堂,却是破天荒不是吵吵嚷嚷一团乱,而是没人吭声。他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哥舒翰,便用尖利的声音问道:“副元帅,洛阳近在咫尺,连夜进兵,说不定一两日就能赶到新安,为何却这般拖延??”
听到边令诚一上来便是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哥舒翰心中大怒,可这里不是他的河陇,麾下那些也不是服他听他的兵马,因此,他只能收敛了怒气,沉声说道:“安禄山已经破了武牢关和葵园,打到洛阳城下了。”
边令诚这才明白为何在座众人是这么一个表情。他虽然自吹自擂说自己当初和高仙芝怎么奇袭,怎么浴血奋战打下了小勃律,可那时候关键时刻他就怂了,后头的两仗全都是高仙芝亲自上,他不过是在后头跟着混功劳可想到如今是在大唐都畿道腹地,叛军孤军深入,他的胆子立刻又大了起来。他环视众将一眼,加重了语气说道:“洛阳乃是和京师长安并称的一等一雄城,叛军一路奔袭至此,早已力竭,不等这时候迎头痛击,更待何时?”
见没人答自己的腔,他登时有些心头火起,声色俱厉地大叫道:“张介然就算是一路败退,总还不至于拼光了所有的兵马,这时候但使我等援军赶到,城中守军一定会趁势出击,如此两头一夹击,叛军必然溃散。别忘了朝中陛下还在等待好消息,这样的绝世大功,难道没人愿意去取?”
在边令诚那越来越严厉的目光下,王思礼终于站起身来。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对哥舒翰拱拱手道:“副元帅,事到如今,便请做决断吧”
哥舒翰见王思礼的脸上与其说是跃跃欲试,还不如说是无可奈何,再见其余众将稀稀拉拉站起身来应和,他即便再不想打这毫无把握的一仗,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于是,当着边令诚的面,他给一个个将校先后派了任务,当最终一个个人纷纷散去,边令诚亦是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了王思礼时,他方才长叹了一声。
“安贼这场叛乱固然丧心病狂,但朝中有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让我这仗怎么打?”
王思礼见哥舒翰露出了这样沮丧的表情,一时也心有戚戚然。想到这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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