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掌门后更是成为九州之上妇孺皆知的人物。
也是蔡武记忆深处,那个他坚持着考上太乙的原因之一。
游鸿钧。
那一天的白衣黑发。
他平日里日理万机,没想今日竟然会步出“摘星阁”,来到这么偏僻的一个外庄。
这外庄虽称是隶属太乙观一脉,然而充其量其实就是为太乙观内众弟子提供新鲜菜蔬和五谷的地方,在太乙山后山距离山脚不远的较缓之地开出几方田地,遂称为“外庄”,一般打这过的太乙观弟子到没多少,乡野村夫倒是挺多。
其实也怪这牧蟾倒霉,自两年前原太乙观掌门空劼道人仙逝后,游鸿钧就不得不承接师命成为新一任掌门,可原本自在逍遥的他何时领略过这样繁杂的尘务和百姓祈愿的文帖,也难怪其师空劼道人生前总是念叨着烦也要被烦死。
久经烦劳,于是在晚饭之后打算出来散散心,思量着后山可能人少清净,谁知正让他误打误撞地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牧主管?”游鸿钧一边念叨着,一边像是思量着什么。
“是小的牧蟾。”方才还盛气凌人的牧蟾此时却仿佛一只遇到天敌的耗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叫牧蟾?”游鸿钧右手轻捋下巴,尽管那里没有一丝黑须,“‘惊臂弓’牧常野是你爹?”
“是正是先父。”牧蟾一愣,转而眼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掌门掌门真人认识我爹?”
“到也谈不上认识。”游鸿钧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微笑,“我刚下山那会,在桀地见过他一面,正遇到他和人下注比箭,你父亲连射三箭,皆中百步外一盏鱼灯上的鱼眼,委实武艺惊人。”
“哈哈哈,掌门真人您谬赞了!”牧蟾面上喜色更甚,“我爹他其实也就那两把刷子,入不得掌门贵眼的。”
“这倒是及了大实话,”游鸿钧努着嘴点了点头,完全无视了脸上的肥肉一瞬间也僵住的牧蟾,“一开始我倒的确是认为你爹牧常野是了不起的弓手,‘惊臂弓’这名号想必也是适得其所,可谁知就在我为了更清楚地观看比局而跳到一旁的槐树上时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百步外的鱼灯处有接应,箭术我是不知如何,可要论到你爹这‘一叶障目’的功夫可委实了不得啊!”其声音虽听上去谦和有加,可这讽刺之辞以这样的语气说出,却似凭空多了几分讥讽之意。
“这这不可能啊!”一抹绯红之色渐渐从耳根爬上牧蟾的面庞,“我爹箭术确实了得啊,小时候我们一家吃的野味都是他打来的”
游鸿钧轻轻一笑,也不做争辩,道:“念在你为太乙观劳苦这么些年,就罚你免去主管一职,做一杂役弟子吧,当然,若是不愿,也可领了这月的俸禄,下山自谋生路。”
牧蟾面色变了几变,登时双腿一软,就想跪下身来,可谁知那膝盖处却似有一股怪力撑着,让他如愿不得。
“掌掌门,是这小这弟子不听我的指派,径自”
“径自休息片刻?”游鸿钧缓慢的声音却仿佛一柄铁锤,打断了牧蟾的话,“我且问你,这太乙观是什么地方?”
“是是什么地方哦!天下第一大宗”
“你既知吾乃天下第一大正宗的弟子,行事举措却如此倚势欺人,如乡野恶霸有何差别?”游鸿钧眉头轻皱,“如此,不要多说了。”顿了顿,他又转头望向目光有些躲闪的蔡武:“你叫什么名字?”
“蔡蔡武。”蔡武握着扫帚的手显得有些苍白,若是仔细看甚至能看出有些颤抖。
游鸿钧目光在少年的手上微作停留,便又望向他的脸,让他微微有些诧异的是少年的目光。
“你”
忽然,他眼睛里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是你!”笔趣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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