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雕刻图案虽然寻常,但是总让人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弘川瞪着眼睛打量着那墙壁,心里不由嘀咕:“这图案与佛字本来应是柔和大气,可这墙上的却总让人觉得有股肃杀之意,每一片柔软的莲花花瓣弧部都像生了许多细小锯齿,真是奇怪。”
积雪大部分被清扫到了两旁,可天上依旧纷纷漫漫而下的雪花又填补上了刚刚空出的地方。
众人打量着庭院,走过那墙壁,又是一个椭圆形的门洞,两旁摆着两盆小树苗,有白色的雪堆积在上面。
走过门洞,又走过一段细细长长上着深红色漆面的小道,不知道穿过多少大大小小的圆门,让第一次来此的众人不由暗暗咂舌这佛寺的面积广布。
终于,再一次穿过一个比之前所以门都要更大的椭圆形门洞后,众人来到了一个无比宽广的区域。
视野所及是青灰色的石砖齐平地铺设在地面上,前方的不远处十几个灰色的小点缓缓移动着,仔细辨识便能看清那是清扫地面的僧人。
目光再往前,便会被一样东西情理之中也意料之中地吸引。
那是一座高大的青色石塔,顺着数上去数到十八层便看不清了。冰屿本就属高原地带,所以天看上去很低,云层大片大片厚厚地像是绵羊的尾巴,遮住了塔尖的部分。从远处看,仿佛是一根寒铁铸成的巨大长枪向上高指苍穹,枪尖直直刺入云端。
本就是乌云坠地,风雪飘摇的光景,大风呜呜地从背后卷袭而过,吹起众人身上的僧袍,在北方冰雪封山的天空下猎猎作响,像是一张张灰色的旗帜铺张在沉重又寒冷的风中。
“朝云塔。”衍和尚低语。
方生点了点头,眯着双眼望向那高入天云的巨塔,深吸了口气,对众和尚道:“这里就是寒音寺的中心,那座塔便是朝云塔,传闻佛祖降世时,天边的裂缝流出红色的熔岩,冰屿的大雪还只是其中迸出的火星,大地倾斜着,海水漫及了所有的地方。佛祖见此灾致使生灵涂炭,心中不忍九州大土承此无源业祸,便伸出他的左手,张着五指,遮住了这天的缝隙,持平了这地的颠簸。从此佛法广进无边,天地间也是一片安康。而这朝云塔,便是九州五观之一。”
衍和尚微眯双眼,没由头地低吟了一句:“问佛生莲何处是,不问朝云问来去。”
方生愣了愣,似乎是没听清,于是偏过头问道:“大师,您刚才说什么?”
衍和尚淡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座观天台如若我记不错便是寒音台了吧。”
众人望去,不远处有一座高高耸起的巨大石台,下面密密麻麻叠着数十座阶梯,因为颜色和地面是一样的,一时间反倒是没有注意到。
方生点头:“那是寒音台,大师您重钟寺一脉一直以来属主论寺,自然不会记错。”
衍和尚沉默了半晌,道:“我们一路劳顿,还请方师弟带我们找个地方暂作歇息了。”
方生一听,连忙侧身,道:“是方生失礼了,还请诸位再跟随于我,不远便是宿舍了。”说罢挪步走去。
众人感叹了几句这中土难见的奇观,紧随方生而去。释缘走了几步,发觉像是少了什么,左右瞅了瞅,才看到弘川还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不远处层层叠叠,浩渺入天的朝云塔,不由低声呼唤道:“小师弟,快走了。”
连喊了几声,弘川才猛的回过神来,呆呆地望了一眼声音来源处皱着眉头的僧人脸庞,双眼中逐渐有了焦距,愣了愣,迈步跟了过去。
释缘看着走在身旁的小和尚,问道:“弘川,你刚才看什么去了。”
可弘川却是皱着眉头,未有答语,良久,道:“师兄,你说这天上的是什么?”
释缘愣了愣,笑着说:“这天上么自然应该是神仙了吧,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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