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执意认为自己火候还未到,需要悉心潜意地再加锤炼。
直到他遇见了出游于苍山正值弱冠的荆越王,这冥冥之中便悄无声息地渗透了一些饱含历史色彩的浓浓墨迹。
荆越王本是皇室大家,自小就涉猎群籍百册,满腹经纶自不必说。而那重九炀又是从年幼起就通读古今史绝,自然也是远超常人。
两人于山间偶遇,寥寥几句,便觉相见恨晚。一夜把酒畅谈之后更是毫不犹豫地结为金兰之交。
荆越王在看出重九炀露出了欲想辅佐圣君的念头,便告诉他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重九炀其实早已推测出荆越王便是当今荆天国四皇子,之前的推量也是为了试试荆越王的意欲如何。现如今既已明了,便兴然相许,道:“等你登上皇位那日,我便出山寻你,助你抱枕这九州大江南北。到那时,便没有什么能阻止你前进的路了。”
当然,任重九炀如何博识古今,通晓圣理,也决然算不到荆越王会英年早染怪疾这一说。同样,这也是后话了。
这一次出门游乐回来,荆越王便更加期盼那一刻到来地开始了一些动作,十年的布局,棋子一步步地悄无声息沉浮于荆天皇宫的各个角落。
而这期间,荆越王白龙鱼服进往于苍山的次数还极为不少,每次回来,便可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深深的期望,而其行事却也越发低调。
只为了这一段伯牙子期的知己之遇,荆越王常常一人在独处深宫的夜晚望着天上皎洁而又萧瑟的明月,口中细细念叨着什么。
这些都是在其皇兄们手握一众太监还自以为是的勾心斗角中悄然进行的,十年的暗流涌动竟然没一个人发觉。
直到荆越王身披银甲,手持荆狮王印,背后依附十万铁军,立于荆天宫门前时,众人才在融融春光中觉醒过来。
那一日阴云密布天阙,让那还沉溺于歌舞升平之中的满城皇亲心神胆裂。
终于,陈腐了几百年岁月的九州,要变天了。
这之后发生的故事便如上所言,两年后,荆琛王降世。
事实上在立新皇的当日,荆越王就马不停蹄地去找了重九炀。可到了于苍山,见到重九炀,他却只说了一句话便让荆越王无奈班师回朝,他说:“你终于是成为了你所要成为的人,而我的才学还未达到,所以,请再待我三年。”
回朝后的荆越王深知刚刚经历过改朝换面,国局不稳,不好太动筋骨,便亲自研磨治法,从肌肤上入手切除一些顽固已久的污秽。
而荆琛王却又是一个上天赐给荆天国的礼物,这要从荆琛王一个月时的抓阄之仪说起。
当时桌子上摆着数值不清的金银珠宝c象牙翡翠,也有名传千古的诗书集画c琴谱乐章,还有金算盘c银簪子等一些杂物。众人将自己的小主子荆琛王摆在桌子上,只有一个月大的荆琛王却未曾将一眼目光停留在那些东西上,幼小的他咧嘴笑着,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抓住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当世第一名匠司徒继所打造的六大名器之一,宝剑“帝辰”,另一样是荆狮王印。
三十四岁的荆越王注视着他,沉默良久。
荆琛王自小偷偷往荆天国最重要也是品类最繁盛的藏书室跑,私下研习了许多史书古籍,也许是天纵奇才,竟也能看懂不少,而这一切都不为日理万机的荆荆王所知。
直到荆琛王四岁那年,重九炀终于一身青衣踏进了荆天的皇宫。
重九炀一边为荆越王出谋划策修订法规,一边受荆荆王之命教导荆琛王。
当他第一天踏进荆琛王的私殿,听到那一句低声自语的“国强民弱,民强国弱。故有道之国必在弱民。国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乱,至削。国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强。”后,举目望见那面相稚嫩的小童,不由惊愕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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