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大获全胜,这次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看到元辅不在,于是有人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就附和范世美朝我开炮,然后借着撬动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看看能否撬动整个大局。另一种是因为前两次攻谮我的人非但徒劳无功,反而平白无故送给了元辅一个清洗科道的好机会,所以这次明显是你挑唆范世美上书,故而肯定是陷阱,因此聪明人就会袖手旁观,任由范世美孤军奋战,自己在后头看看朝中是个什么反应,再决定怎么做。”
汪孚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而后一种的可能性,我认为更大。”
“那我不是白费劲了?”
“当然不。”汪孚林笑了笑,这才开口说道,“很多人都会觉得这又是我煽风点火搅动风云,可你想想,何先生怎么会被人邀约到京师来的?冯保这么多年都不动手,这次怎么会突然不惜得罪成国公朱家,也要把一幅清明上河图捏在手里?这种时候,原本是陷阱而弹出去的一点火星,也很容易引燃一个火药桶,造成一个乱局。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打算科道大战,而是想以此作为一个幌子。”
“不是吧……你就不怕真的乱透顶了,不好收场,又或者把自己牵扯进去?”
汪孚林知道程乃轩担心的是什么,事实上,他自己也同样知道,眼下他身在局中,说不定一个不好就真的引火烧身了。然而,冯保放出流言去谋夺清明上河图,这种只是纯属他主观臆测的风雅官司他可以不管,可何心隐被引到京师,事关张四维和高拱私相往来,甚至隐匿高拱的文稿图谋什么,这事情万一闹大发,后果就不好说了。所以,哪怕是火中取栗,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试一试。
“这两天你消停一下,接下来的交给我。”不等程乃轩反对,他就强硬地说道,“就当陪一陪身怀六甲的嫂夫人。放心,我做事有分寸。接下来过几天也许就会再需要你帮忙。”
天庆寺后头的佛塔,每天都有杂役僧负责打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是枯燥的活计,但却也有人一做很多年。此时此刻,那个面容枯槁的杂役僧人扫完大片地方,最终依旧拿着抹布再次来到一座佛塔前,仿佛和平时一样清理擦拭着某些青砖。突然,他用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四周,随即抽出了一块和其他的看上去毫无二致的青砖。往日这活计他也做得熟了,并不会如此认真,可今天他发现有人动过的痕迹,自然多了十分小心谨慎。
果然,那青砖背面,赫然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不识字的杂役僧知道即使自己偷看,也不知道其中写了些什么,依样画葫芦描出来问人,万一走漏风声也是给自己讨苦头吃,因此毫不迟疑地把东西塞入怀中之后,他就把青砖塞回了原处,随即草草结束了今天的例行打扫。
等到那几张纸片又经由了好几个渠道,最终送到司礼监秉笔太监张宏那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了。
因为猜到可能要倒好几手,而且张宏的渠道未必就很安全,万一被人发现就是天大的事情,因此,汪孚林不但用的是让人难以认出笔迹的左手,而且还是用一种纯粹眼线的角度来向张宏禀报。在一开头,他就严肃指出,程乃轩挤兑范世美弹劾都察院小考猫腻,一定是汪孚林又故技重施,打算以此引起科道群起而攻,以帮助首辅张居正找出可能存在的刺头加以清洗。
即便张宏料到汪孚林难得送信一定会善加遮掩,可看到这自己告自己状的闹剧,他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是不是太过纵容这小子了?竟然玩这种花样?
可紧跟着,当他看到第二张纸的时候,他那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立时变成了又惊又怒。
汪孚林说,得到有人密告,说是张四维从高拱那得到了一批乡居文稿,其中,就有包括隆万之交权力更迭的隐情,还打算将其刊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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