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之心,当下赔笑试探道,“虽说六房就在大堂两侧,但别人肯定不认识小官人,要不小的先带您去户房?”
汪孚林见这差役浑身消息一点就动,知道定然是个爱管闲事的,当下满口答应。等到对方果不其然打听他这来办什么事,他就将林老爹的那家馆子略提了提,随即笑着说道:“想来昨天张公子邀约我去尝鲜的时候,就存了扶危济困的心,所以我一说他就答应了,我二人再加上许二老爷出五十两银子买下了林老爹家祖产这十二亩地,今天便是来给地契过户的,因为一张地契三个主人,应该会有些麻烦,恐怕要麻烦一下户房。”
杭州城这么大,身为府衙差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多事都多少听说过一些,因此汪孚林一说,这差役就陡然意识到了其中关键所在。他张了张嘴,本待小心翼翼暗示一下,是那位经营了城中好几家青楼楚馆的陈老爷看中的林老爹家那祖传田地,可没想到汪孚林接下来滔滔不绝地说起已经给林记小馆改了名字,写了楹联,而且是那位前翰林学士的长公子张泰徵亲自泼墨挥毫题写,徽州有名的豪商许家二老爷也帮衬出了银子,他终于闭上了嘴。
这种事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快班帮役多嘴,回头让人送个消息就行了!
汪孚林对于户房那勾当最熟,因为他的关系,歙县前后换了三次户房司吏,所以对于那些陈规陋矩,他自然心中有数。和杭州府衙这位王司吏打了照面见过之后,不等那带路的差役解释事由,他就笑着拿出约摸二三两一个的小银锞子,直截了当地说道:“要辛苦王司吏一趟了。”
王司吏本来还想对汪孚林暗示一下心红银的规矩,可见人出手慷慨,他那原本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脸色登时一变,满是殷勤讨好地笑道:“小官人尽管放心,这事我立刻就办好。来人,取新纸来,还有笔,印章!”
下头两个典吏以及令史被王司吏差遣得团团转。至于起头那差役,根本没找到机会分说这里头的利害,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司吏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就重新办成了地契一式三份,过户收税等等诸多事宜全都了结得干干净净。等汪孚林拿到地契和林老爹说什么。他才终于瞅准了时机,悄悄来到王司吏耳边,把今天这地契的种种关联给解释了一下。这时候,他就只见王司吏瞠目结舌,继而怒瞪着自己。
“你怎么不早说!”王司吏身在户房。对于某些关节那自然比别人更清楚,此刻手里那刚刚爱若珍宝的小银锞子竟觉得异常烫手,随即压低了声音骂道,“这么大的事情,早说我就先拖延了!怪不得我看那上头的地界划定眼熟,这要是让陈老爷知道了……啧,你真是气死我了!”
汪孚林安抚了林老爹之后,眼角余光瞥见那边厢正在嘀嘀咕咕的差役和王司吏,就咳嗽了一声说道:“今天这事,多谢王司吏了。林老爹。我留了人在府衙外头护送你回去,明天牌匾就全都会送到你那,张公子家学渊源且不必说,而且迟早要金榜题名的,日后传扬出去,对你和楼外楼可是一段佳话。”
尽管有句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问题是一条强龙也许压不住地头蛇,两条三条呢?
眼看林老爹满脸堆笑,心里发苦的王司吏亲自差遣了一个令史给送回去了。起头那引路的差役把汪孚林往黄推官的理刑厅带,心里已经在考虑陈老爷可能夺回那十几亩地的成功率,最后自己都觉得无限接近于零。尤其是当他把汪孚林带到理刑厅门口,汪孚林才笑着打赏了他一个银角子。紧跟着黄推官竟是闻讯出来迎接,还不顾年龄大小把臂为礼,亲自把人给请了进去,想到凃府尊还和人有同甘共苦的情分,他就更加心里暗叹了。
给陈老爷报信的事,还是让给别人来得好。万一人家气急败坏不记得报信的情分。反而觉得是他腿脚太慢,那就没意思了!
“居然只给我送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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