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生连忙恭谨地答道:“南先生,这钵盂不是我的,是我一个亲戚家的,他家住得远,就把这东西给我带来了……”
“哦,亲戚的?祖传的吗?”
南叔同翻看着钵盂,又随口问道。
“可能是祖传的吧,我那亲戚很老实很本分的……南先生,我就想问一下,这钵盂是不是正品?”
问这话的时候,马先生的语气颇为紧张,似乎生怕从南叔同嘴里说出一个“不”字来。
南叔同哈哈一笑,说道:“马先生,正品倒是正品,你这杂玉钵盂,照我看,还是老古董,秦汉时期的东西。从这雕刻的花纹和手法来看,带着很明显的前汉特征。”
“真古董啊?那南先生,这钵盂值多少钱呢?”
马先生顿时就兴奋起来,追问了一句。
“值多少钱?”
马先生这一问,倒似乎经南叔同给问住了,有些迟疑起来,沉吟不语。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连那几位大失所望的贵宾,都瞪大了眼睛,屏息静气,等着南叔同报价,或许自己看走了眼也不一定。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秦汉时期的古物。
“马先生,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失望啊……在古玩界,玉石制品一贯不怎么值钱。这个钵盂,玉质太差,雕工也很一般,还有不少破损,卖相更加一般,虽然是秦汉时期的古物,也不是很值钱。”
“那,到底值多少钱呢?”
马先生忙不迭地追问道,满脸都是患得患失的神情。
南叔同想了想,说道:“马先生,我给这个钵盂的估价,是两千块。”
“两千?”
马先生脸上立时露出了极度失望之色。
南叔同点了点头,又轻轻摇摇头。实话说,他给这个钵盂两千块的估价,已经很高了。倘若别人拿这样一个杂玉钵盂到“千宝斋”来出售的话,他的店员能够给出五百块的价就顶天了。他这还是看老马是个老实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才良心发现,给了一个四五倍的价格。
真要是整个拍卖会都没人看中这个钵盂,南叔同就给两千块把这钵盂收了,权当是做善事。
“哈哈,马先生,这个价格已经给得很公道了。”正在端杯子喝茶的五十几岁鉴宝专家慢慢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个钵盂,要不要在这里拍卖?”
其实这位专家也是在很隐晦地提醒马先生,你真要卖的话,就在这里卖,就算以最低价成交,也赚不少。等出了这鉴宝大厅的门,不要说两千,只怕五百都没人愿意了。
这回,可难得南叔同良心发现。
马先生脸上阴一阵晴一阵,似乎很拿不定主意,稍顷,一咬牙,说道:“两千就两千,就在这拍卖吧……”
看得出来,马先生也不是那种笨人,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在这里拍卖的话,恐怕两千块钱都拿不到的。虽然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可是那位亲戚急着等钱用。两千块在城里人眼里,也就一顿饭钱,甚至还不够一顿饭钱,搁在偏远山区,却足够让一家数口人一年生活所需了。
换句话说,对他那位亲戚而言,两千块也是天文数字。
“那好,那就当场拍卖。”
南叔同微笑颔首,似乎觉得马先生做出了十分正确的决定。
男主持人连忙拿起那个杂玉钵盂,搁在一旁的拍卖台上,小锤一敲,振作精神,说道:“前汉时期杂玉钵盂一个,起拍价两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百!现在开始拍卖!”
偌大的多功能大厅里,再一次响起一阵哄笑之声。
在座的不少贵宾都是老鸟,参加过好几届鉴宝大会,类似这样低等的古董在鉴宝大会上公开拍卖,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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