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出手,今天死的就将是武家全族。你知道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云浩的圈套。唯一意外的就是你弄到了火油的配方!
李家已经在关中经营了百年,如今登基做了皇帝。根基更是深厚,就凭你保的那个薛仁杲能动得了李家?现在朝廷是顾不过来西域,待朝廷腾出手来。薛仁杲除了继续西逃,剩下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个时候,你找来让为父跟你对付李家?你疯了,可为父不能将武氏全族搭进去。”武士彟浑身都在颤抖,他想放声大喊。可这话只能压低了声音怒吼!
“我知道,蚍蜉撼树……!”武元爽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
“那你还……!”
“可是我不甘!我不甘心!不甘心心爱的女人被人抢夺,不甘心一个世家子斗不过一个小子。我弄死了他最忠心的护卫,重情义的云浩一定心疼的要死。
那个时候,我们的仇怨已经是不可化解。他是李家的宠臣,论起圣眷还在你之上。我想杀他,想报复,不靠薛仁杲我靠谁?王世充?窦建德?他们会搭理我一个落魄书生?”
“不甘心!不甘心!就是这三个字,要了你的命。
实话告诉你,这粒药丸是麻药。能够让你感觉不到疼痛,圣旨已经下来。明日你会被押上西市,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为父!亲自监斩!”武士彟说这几句话好像用尽了浑身力气,站了两次居然没站起来。
“哈哈哈!我谢谢你,父亲大人。我祝愿您鹏程万里,今后做一条李家大大的忠狗。哈哈哈!成王败寇,没有在拿到火油配方之后迅速遁走。有今天,是我咎由自取。谢谢你的药,你可以走了。”武元爽收起药丸,藏在衣服领子里。撑着桌子站起来,事实上他很想掀了这张桌子。但他没有力气!
“你……!”武士彟再次浑身发抖,这一次他是被气的。可一想到明天的惨景,坚硬的心一瞬间就软了下来。
“小时候你爷爷跟我说,当爹难!推干就湿耗尽心血,看着你们平平安安成人难,指望你们堂堂正正做人难。想让你们克绍其裘广大祖业,更是难上加难!
当时我不懂,养一个孩子而已拿有这么难!现在……为父懂了!
孩子,别怪爹!我武士彟除了是你爹,还是武氏家族的族长。家族需要繁衍,需要更好的生存下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把武氏全族搭进去。别记恨爹!人活在这个世上,能随心所欲的事情不多。我……哎……!”
想说的话非常多,可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泪汩汩的流,顺着胡子滴在衣襟上。衣襟湿了一大片,冰凉冰凉的。可武士彟却好像感觉不到!
吃力的站起来,腰弓了背驼了。花白的头发下面,皱纹似乎一下子增加了千道。走了两步,便不得不扶着牢房的大门。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依然流得像泉水。两条腿抖得像是在弹琵琶,迈一步的力气都欠奉。如果不是老管事觉得时间太长来催促的话,武士彟就会瘫坐在地上。
“谢了!爹!”走到牢房门口,武士彟听到了武元爽的喊声。很轻微,却好似一个炸雷。身子顿了顿,没有回头。在老管事的搀扶下,强打着精神走了出去。出了这间牢房,他就不再是一个父亲。他是武氏家族的族长,大唐帝国的应国公。
秋天是肃杀的季节,一天凉似一天的寒风将树枝上的树叶吹黄。然后无情的扫落在地上,仅有的几片也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朱雀大街上到处是金吾卫的军卒,一队队的维持着秩序。大唐帝国开国以来,还是第一次用剐这种大刑。即便是见过世面的长安居民,今天也都像是闻见了腐肉味儿的秃鹫。甚至西市为了今天的事情,好多店铺都歇业一天。全家扶老携幼的赶赴围观这一盛事!
人群里面热闹极了,临时搭起的高台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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