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细雨,如银针般穿透过行人的轻衫,大举侵袭而来的凉意伴着丝丝尖锐的疼痛刺入肌肤。
秦羽涅持着烛台,映照着眼前的路走至门边,将门窗一一掩好,转身后,一眼便看见了倚靠在床榻上正静静地看着他的刀鸑鷟。
他将烛台轻声搁在桌上,挪步朝刀鸑鷟走去,“怎么还不睡下?”他顺手将锦被往上带了带,只怕刀鸑鷟着凉。
对着她,他觉着自己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
“你夜夜在此守着我,将床榻让给我睡,都不用休息吗?”刀鸑鷟说这话时因心中担忧秦羽涅,出口时语气便有些愠怒。
秦羽涅却只是看着她浅淡一笑,“无妨,我向来浅眠,在哪里睡都一样。”
刀鸑鷟不知他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反驳,秦羽涅见她如此只觉着愈发喜欢,一时间起了几分玩心,便想捉弄捉弄她,道:“既如此,我也不好再拒绝,那今晚便与你同榻而眠可好?”
刀鸑鷟听闻后,双眸瞪大,薄红“唰”地一下爬上白皙的面颊,她本是恶狠狠地盯着秦羽涅,却不想在这暖融的烛光下,眉目间都多出一丝柔婉之意,失去了威慑力,看上去更像是在同秦羽涅撒娇。
秦羽涅垂眸一笑,揉了揉她的青丝,“逗你的,快睡吧,夜深了。”
“明天我可否去看看若初姐姐?”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刀鸑鷟心中就有些不安,她总怕云若初独在深宫之中会受到什么危险。
“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宫中守卫也比从前森严,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缓两日。”秦羽涅一心只为她的安全着想,若是在此刻再度引起大家的关注,引起父皇的不满,对她将十分不利。
刀鸑鷟点点头,“我明白了。”她何尝不知,秦羽涅处处为自己着想,为自己考虑,自己也决不能使他为难。
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何也不愿就此轻易地挪开,就这般对望了良久,久到两人都要忘却时间,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扰了。
秦羽涅与她对望一眼,两人眼中皆是疑惑,他起身前去开门,刀鸑鷟则没由来的有些许紧张地将门口紧紧地盯住。
“谁?”
“殿下,王妃命我前来告知殿下,戚贵妃现在就在府上,想见殿下一面。”
霎时,秦羽涅剑眉一蹙,心下暗道自己与戚贵妃一向并无往来,她怎么会深夜至府上说要与自己相见?
“请戚贵妃正堂上座,本王马上就来。”秦羽涅吩咐后,看了眼刀鸑鷟,刀鸑鷟向他点点头示意,他便即刻离开房中,向正堂去了。
正堂之中烛火闪烁,满室亮堂,秦羽涅还未踏入堂中,便已经远远地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由婢子侍候着在堂上落座。
“戚贵妃。”秦羽涅行了礼,抬首,戚贵妃发髻上的红石榴玛瑙被烛光照射地熠熠生辉,几近晃了人的眼,“不知贵妃娘娘为何会在此时来本王府上?”
“慎王殿下。”戚贵妃起身颔首示意,挥开前来扶她的婢子,向秦羽涅说,“慎王殿下一定觉得很奇怪,你与本宫一向并无往来,为何本宫会在此时来你慎王府,对吗?”
秦羽涅点点头,“没错,娘娘既然猜到本王的心思,还望娘娘告知来意。”
戚贵妃向身旁的婢子示意,那婢子便即刻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封,递交到了秦羽涅手中,“殿下亲自一看便知。”
秦羽涅颇为不解,接过信封后便立马拆开,将信纸展开,目光落在了信中所写的内容上。
他看完后将信捏在手中扬起,望向戚贵妃,“贵妃娘娘此信从何得来?”
“此信是本宫从皇后的贴身内侍荣安手里抢来的。”戚贵妃一派平静,想来她得到此信后已经仔细地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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