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三年过去。
在这三年里,来自鸿蒙的魔族又先后来了十余波,但是每一波都在栖霞界被摧枯拉朽般的消灭了。
栖霞界就象是一个绞肉机,将敢于进入此地的每一个魔族都绞杀,将它们的生命当做祭品,将它们的力量化作能源,献祭天地,提升己身。
在这三年时光里,大批的人族因平海大阵的缘故得到提升,实力飞涨。
战争,没有让这个世界凋零,反而让人族的修士越打越强,也越打越团结。
如今,提到鸿蒙入侵,已经不再是一件人人变色的事了。
什么鸿蒙入侵?不就是一批住在荒芜世界的魔鬼想要跑到繁华世界里大捞一票的事吗?看穿了,说白了,和凡人世界里蛮夷入侵富土有什么区别?
天下的事,说白了都是一样一样的,不过就是一场战争罢了。
不过就是一场战争罢了!
一个简单而肤浅的认识,但正是这份肤浅,才让人们从对鸿蒙的恐惧中走脱出来。他们不再畏惧,他们不再恐慌,即便是在战乱的年月里,也辛勤耕作,不放弃对生存的希望。
栖霞的修士们因此而有了一个强盛的后方,有了源源不断的资源,供应他们连绵不绝的战争。
又是一个好年景。
田野里的灵谷一望无际,金波如浪。
从天空俯瞰下去,浓郁的灵气将苍茫大地都带出一波涌动的灵潮。
“每逢存亡地,仙家兴盛时。”
高高天空里,一名妙龄少女负手俯瞰,悠然吟道。
在她身旁还站着一名英俊少年,闻声接口道:“有失便有得,天地好循环。此乃天理,天之道也。故每逢鸿蒙大劫时,也是星界灵气最充沛时,盖因归墟众多。”
那少女白了他一眼:“你又懂什么天之道了?这灵气循环,只是表象,天道玄奥,纵父亲那般人物亦无法窥透,又岂会如此肤浅。”
“父亲不窥天道,父亲自成天道,他的道,也未必就高明到哪里去了。”少年摇头晃脑的回答。
那少女对父亲向来敬若神明,一听弟弟这么说,立时变了颜色,伸出手来扭他耳朵:“好大胆,竟敢编排父亲的不是。”
那少年见她手抓来,心念一动,两人间的咫尺之地已成天涯,纵神通万里亦难触及。只是那少女更加了得,只哼了一声,少年与他身周的空间便似都凝固住一般,再无了先前神威。少女的纤纤玉手已破开那无尽空间,抓住少年的耳朵,然后用力那么一拧……
“哎呦,哎呦,快松手……松手!”少年跳着脚喊:“唐紫曦你不要太过分,爹爹早就说了,不要迷信权威,无论是怎样的大人物,都不是不可置疑的。从古至今,多少通天大能妄图领悟天道,开创新的境界,本身就是对权威的超越。曾经的修行只有五境十四阶,真仙即为无上。可后来为什么又会有金仙境和圣仙境?就是因为我辈修者不甘于前人脚步,要在前人基础上再创辉煌。所以怀疑他怎么了?不信服他怎么了?就是要有敢于挑战大能的勇气,才能有非凡的成就!”
“啪!”一个爆栗打在少年头顶。
却不是唐紫曦,而是一个宫装美妇。
“娘!”姐弟俩同时出手。
来者正是许妙然。
许妙然已敲着儿子的脑袋道:“砌词狡辩,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满嘴胡言。拥有超越前人的勇气不代表就不尊重前人,不要把你的任性放纵当成是勇敢无惧,口出狂放之言不代表你是勇者,只证明你的无知!”
唐轩宇吐了下舌头,低头道:“儿子知道错了。”
他敢对姐姐狡辩,对自己母亲却是不敢了,只是一只耳朵还被姐姐扭着,好生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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